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记宋代著名词人李之仪
作者:不详 时间:2008/2/17 19:31:03 来源:会员转发 人气:4355
之仪秉性耿直,为人豁达,更兼文笔精到,才华横溢,在京师早就颇负名气,但他一生仕途坎坷,未能如愿展示宏才大略。这在很大程度上与他的老师范纯仁(范仲淹之子)、挚友苏轼有一定关系。
李之仪早年师从于范仲淹之子范纯仁。此人为人端正,胸怀经纶,学问匪浅,但因反对王安石变法,一再被贬。李之仪为人处世受其影响很大。他36岁进士及第,初授万全县令,后到鄜延军任职。元丰六年(1083年)春回京。时高丽王王徽卒,朝廷委左谏大夫杨景略等前去吊唁。杨素闻李之仪清节贤名,才华横溢,遂奏请之仪同行,作为书状。出使途中,路过山东长清县孝堂山汉石祠时,曾题字于石祠的石柱上,大字楷书,共五行,现刻字尚存。这是他在山东留下的仅有的遗迹。
哲宗元祐 (1086年)初,范纯仁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右相),李之仪遂被任命为枢密院编修官。不久,又为原州(今属甘肃)通判。
李之仪与苏轼兄弟交从甚厚。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文采盖世,为官清廉有节,文朋宦友比比皆是。李之仪与苏轼早有文字交,可谓文人惺惺相惜。
苏轼,宋代文学家、书画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进士及第,年长之仪一岁。嘉和六年(1061年)经欧阳修推荐,应中制科第三等,被任命为大理平事签书凤翔府判官。熙宁二年(1069年)还朝任职时,正值王安石推行新法。他强调改革吏治,反对骤变,认为“慎重则必成,轻发则多败。”因意见未被采纳,又受排挤,遂请求外调,从熙宁四年(1071年)起,先后任杭州通判,密州、徐州、湖州知州。每到一处,查民情,修水利,建书院,惩奸吏,多有政绩。元丰二年(1079年),御史中丞李定等人摘取苏轼诗句深文周纳,罗织罪名,以谤讪新政的罪名逮捕入狱。5个月后被贬黄州为团练副使。
对苏轼的遭遇,李之仪甚为不平,更为友人的处境、生活担忧。他联络一些官宦和知名人士在朝中活动,以图苏轼早返京师。他把自己的思念、想法书函一札,远投黄州。苏轼接阅后,心情十分激动,他旋即复答《李端叔书》,直抒胸臆:“轼顿首再拜。闻足下名久矣,又于相识处,往往见所作诗文,虽不多,亦足以仿佛其为人矣。......自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放浪山水间,与渔樵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摧骂,辄自喜,渐不为人所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足下又复创相与推,实非所望。木有瘿,石有晕,犀有通,以取妍于人,皆物之病也!......”对李之仪为人为文很是感佩,表明了自己厌倦官场游戏,淡泊利禄声名,与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乐趣。
元丰八年(1085年)哲宗立,任用司马光,废除新法。苏轼调回京都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知制诰等职,“苏门”再度兴盛。李之仪亦成为苏门常客。一日,画家李伯时为李之仪作画,苏轼欣然为之题《李伯时画李端叔真赞》:“须发之拳然,眉宇之渊然,披胸腹之掀然,以为可得而见欤?则已见画于龙眠矣。呜呼,其将为既琢之玉,以役其天乎?其将为不雨之云,以抱其全乎?抑将游戏此世,而出于两者之间也。”既有赞叹,有期待,也有勉励,令李之仪感奋不已。
苏轼很欣赏李之仪的文才。之仪既善诗词,又能属文,尤工尺赎,苏轼称其“入刀笔三昧”。其诗流畅清丽,“名稍不及黄(庭坚)陈(师道)”;其文妙语活脱,“与张来、秦观上下”;其词清婉峭隽,“次韵,小令更长于淡语、景语、情语”(毛晋《姑溪词跋》)。他对词的特点深有研究,曾说:“长短句(词)于遣词中最为难工,自有一种风格,稍不如格,便觉龃龉。”他批评柳永“韵终不胜”,张先“才不足而情有余”,而主张像晏殊、欧阳修那样“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他曾与秦观、黄庭坚、贺铸等人歌词赠答,前人多将他与这几人并提,说他“不减秦观”。
元祐三年(1088)的一天冬夜,苏轼在赏读李之仪的诗作时,越读越有趣,读到深夜时奋笔题诗一首:
玉堂长冷不成眠,
伴直难呼孟浩然。
暂借好诗消永夜,
每逢佳处辄参禅。
愁侵砚滴初含冻,
喜入灯花欲斗妍。
寄语吾家小儿子,
他时此句一时编。
诗中把李之仪与唐代著名诗人孟浩然相比,尤其对不能与李之仪一起谈论诗道而感到遗憾,并愿意把自己的文章与李之仪的诗作编录一处。
李之仪与“苏门”四学士黄庭坚、秦观、张耒、晁补之也有很深的交情。李之仪在给黄庭坚的一首诗中写道:
山谷老子久不见,
豫章诗人何许来。
昵呼黄庭坚“山谷老子”,亲切之情分外淳朴浓厚。后黄庭坚被贬黔州,二人多次千里飞鸿,叙别离之苦,互赠诗文,遥祈安康。李之仪在任枢密院编修时,皇帝诏见并被擢职。临行前,秦观为其作一首《送李端叔从辟中山》:
人畏朔风声,我闻独宽怀。
岂不知凛冽,为自中山来。
端叔天下士,淹留蹙无成。
去从中山辟,良以慰平生。
与君英妙时,侠气上参天。
孰云行半百,身世各茫然。
当时儿戏念,今日已灰死。
著书如结牦,聊以忘忧耳。
駸駸岁劲遒,淮海归无期。
功名良独难,虽成定溪为。
念君远行役,中夜忧反侧。
揽衣起成章,赠以当马策。
写出彼此的情笃、志向、失意,也有惋惜;有感慨,有嘱托,有策励,亦有祝福。
由于与当政者政见不合,苏轼再次请调外任。先后任杭州、颍州、扬州知州。后迁礼部兼端明殿、翰林待读两学士。元祐八年(1093年)苏轼又因新党后党之争,遭排挤,出职定州。他奏请以李之仪为签判,作为自己的助手,一同赴任。两位相互倾慕、志趣相近的友人终于朝夕相处了。
定州军政制度涣散,纪律松弛,卫卒骄横懒惰,酗酒赌博成风,还有军吏贪污、私售仓廪存粮。而以往的太守竟不敢问讯、查办。苏轼在李之仪的协助下,申饬法度,明令规制,并拿住几个恶行昭彰、民愤很大的官吏发配到远处艰苦的地方服劳役;命令军士修缮驻地营房,整治军纪,严禁饮赌,军中衣食渐趋丰足;又领兵演习操练,学习兵法布阵。时间不长,定州军政焕然一新,民众赞誉不绝于耳。
苏轼不为荣辱得失左右,于坎坷荆棘中乐观向上,更兼关心民瘼,体恤兵士,清廉勤政,为官为人,堪称典范。这一切,对李之仪的影响非同一般。在任期间,二人“朝夕唱酬,批讼理案,宾主甚欢”。但好景不长,绍圣二年(1095年),苏轼再贬岭南,自此二人分手,天各一方。
元符二年 (1099年), 上调李之仪监内香药库,御史石豫说他曾为苏轼幕僚,不可以任职京官。皇帝听信谗言,遂下诏停职。虽受苏轼牵连,官运多舛,但李之仪心胸坦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后悔。相反,他对亦师亦友的苏轼非常想念,常常作词赋诗,以解心中之苦闷。元符三年(1100年),苏轼再谪海南儋州。一年多时间,二人数次飞鸿传书,回忆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互赞对方的超群才华、光明磊落的品性,叮嘱注意饮食起居,期盼重逢的时刻早日到来。
建中靖国一年(1101年),苏轼北归途中猝死常州。噩耗传来,李之仪悲痛万分,含泪赋诗追怀:
从来忧患许追随,
末路文词特见知。
肯向虞兮悲盖世,
空惭赐也可言诗。
炎黄不死疑阴相,
汉水相招本素期。
月坠星沉岂人力,
辉光他日看丰碑。
崇宁初年(1102年),李之仪提举河东常平。此时,奸臣蔡京当权,范纯仁的儿子知谏院范正平卑视之。李之仪给范纯仁整理遗表,写行状,把从师范纯仁的生平大节铺叙得一清二楚,对其为人为官敬崇有加,对其数遭讪谤贬谪时露怨愤。蔡京乘机挟嫌报复,将其下狱。不久,又将他除名,交太平州(今安徽当涂县)管制,再徙唐州。数年后,李之仪才遇赦复官,授“朝议大夫”,但他未赴任,仍居太平州南姑溪之地。饱尝了官场黑暗和人间疾苦的李之仪,胸装报效朝廷和济世拯民素志的李之仪,无可奈何地将自己的余生消磨在写诗作词上。他亦同当年苏轼谪黄州时,自号“东坡居士”一般,以太平州城南姑溪河(又称鹅溪)为缘,自名“姑溪居士”。
李之仪卜居太平,常常回忆起密友苏轼,往事历历在目,美好时光刻骨铭心,时时以诗文聊表胸臆。
几度惊回窗下梦,
新来添得雨中寒。
伤心不见东坡老,
纵有鹅溪下笔难。
思念,悲忧,苦痛,凄凉,无奈......皆溢于言表。
李之仪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太平州创作的。官场的失意,生活的磨难,家庭的变故,使他常常以诗词排解心中的忧苦和愤懑。
如他的《 忆秦娥 用太白韵》:清溪咽。霜风洗出山头月。山头月。迎得云归,还送云别。不知今是何时节。凌歊望断音尘绝。音尘绝。帆来帆去,天际双阙。
这是一首写景抒怀的小词。这首词作于也崇宁三年(1104)前后,和词全依太白《忆秦娥》韵。上片写景:有清溪,霜风,山月,还有在山月下随风飘动的流云。云归云别,烘云托月,使皎洁的山月,更见皎洁。景色如画 ,幽静深美。着一“咽”字,以动衬静,更觉其静。 下片 ,词人触景生情,怀念帝乡之感油然而生。从“凌歊”一词看,李之仪写这首词的时候,盖在太平州编管之中。“凌歊”,即凌歊台,因山而筑,南朝宋孝武帝曾登此台,并筑离宫于此,遗址在今当涂县西,为当地名胜。李之仪在姑溪时,思想上是苦闷而消极的,且僻居荒隅,远离朝廷,更见悲苦。但从结句的“ 双阙 ”看,词人仍未忘朝廷。“双阙”,古代宫门前两边供瞭望用的楼,代指帝王的住所。作者把国事系于心头,盼望朝
廷下诏起用,故“望断”云云,即是这种心情的形象反映 。“天际”一词,
暗示了词人盼望帝京之切;而“音尘绝”则可见词人的失望与怅惘。
李之仪有一位忠贞贤惠的夫人。胡氏淑修,字文柔,常州人。祖父胡宿,官至枢密院副使。当李之仪蒙冤陷狱时,胡夫人千里迢迢从家乡赶到京师,照料丈夫,又伴之仪同赴太平。两年后,胡夫人不幸病逝。李之仪失去了患难与共。相依为命的妻子,悲痛欲绝。他把妻子安葬在太平藏云山的双雨峰下,撰写了一篇文情并茂的墓志铭。在这篇墓志铭中,可以看出,胡夫人是一位十分可敬的女性,她品性贤淑,有很高的文化素养。“性高严,喜风节,自许甚重。......通经史,尤精于算数。”
沈括是李之仪好友,著名学者,精于天文历算。他遇到算数方面的疑难问题时,常请之仪向胡夫人请教。由于封建礼教的束缚,胡夫人的才能没有发挥、展现的机会。沈括常常叹息说,假如胡氏是位须眉,一定会成为自己志同道合的益友。
李之仪来到太平的当年,爱子生重病因无钱医治,翌年即离开人间。病中的妻子因受不了丧子的巨痛,次年也撒手人寰。因此,当时李之仪的生活和环境是十分艰难的。
胡夫人仙逝后,一位名叫杨姝的太平绝色歌伎杨姝闯入了他的生活。使他寂苦的生活有了很大安慰。对诗词共同的爱好,对时局共同的看法,使他们心心相印,互为知己,他携杨姝游青山、游藏云山、游凌云山、游姑溪河,相互唱和,互赠诗文,“以诗文自娱”。新的爱情之光,照亮了他的生命,给了他重新生活的希望。这在他为之写的一首《浣溪沙》中可以看出彼此的倾慕:
玉室金堂不动尘。
林梢绿遍已无春。
清和佳思一番新。
道骨仙风云外侣,
烟鬟雾鬓月边人。
何妨沈醉到黄昏。
诗人为有这样一位仙风道骨、雾鬓云鬟的云外侣,有这样一位霞卷云舒、麻姑一样高超技艺的殷勤仙友而自豪,也为不能拥有她而叹惋。
但是,这样的爱情能够长远吗?他可是一个戴罪之臣啊!一个晚风轻拂的黄昏,他独自来到钓鱼台,近看春水如蓝的姑溪河,远眺暮色苍茫的长江,一股酸楚袭上心头,又—股诗情萌动胸中。一吐为快,他吟出了《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思量意。
同住长江边,同饮长江水,却因相隔两地而不能相见,此情如水长流不息,此恨绵绵终无绝期。只能对空遥祝君心永似我心,彼此不负相思情意。语极平常,感情却深沉真挚。这首《卜算子》立意造语学民歌与古乐府,即景生情,即事喻理;借水言情,极为深婉含蓄;明白如话,复叠回环,同时又具有文人词构思新巧。
全词以长江水为抒情线索。悠悠长江水,既是双方万里阻隔的天然障碍,又是一脉相通、遥寄情思的天然载体;既是悠悠相思、无穷别恨的触发物与象征,又是双方永恒相爱与期待的见证 。随着词情的发展,它的作用也不断变化,可谓妙用无穷。
这是具有当涂民歌风味的经典爱情诗词,这是对亡妻的悼念新爱的企盼,这是在极度痛苦中对爱情的真实呼唤。磨难出诗人。正如南宋女词人李清照在极度孤寂和痛苦的境遇中,吟出了千古绝唱《声声慢》一样,李之仪也以这首词成了千古一词人。
毛晋《姑溪词跋》:姑溪词多次韵,小令更长于淡语、景语、情语。至若“我住长江头”云云,真是古乐府俊语矣。
《唐宋词鉴赏集》:李之仪的这首词,是一阕歌颂坚贞爱情的恋歌。有较高的艺术性,很耐人寻味。
薛砺若《宋词通论》:李之仪的词,很隽美俏丽,另具一个独特的风调。他的《卜算子》,写得极质朴晶美,宛如《子夜歌》与《古诗十九首》的真挚可爱。
一连串的打击,并没有让李之仪沉沦。姑溪河畔的绿水柳阴,藏云山下的稻香潭清,使他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于是他便有了“日与田夫樵老,相与低回”,“超然世外人,鸡黍随低昂”的悠然胸怀;也有了“落得清闲与物疏,扃门终日似山居。案头新有归天赋,架上无留纬世书”的闲适心态。这从他的两首诗作中可略见一斑。
一
鸟语晚更好,山风秋转凉。
心闲日自永,簟冷梦尤长。
赤荐新春稻,清添旧荫香。
此身归有地,去路尚何妨。
二
雨后山尤好,秋来方此时。
心清觉老健,步懒欲归迟。
林响惊鼷鼠,风间叫画眉。
善人我岂敢,去此尚何之。
这两首五言诗,题名《藏云山居》,大约是李子仪被贬当涂七、八年之后(即宋徽宗大观、政和年间)的作品。
第一首首句“鸟语晚更好,山风秋转凉”,交代了季节时间。江南秋天的傍晚,山风吹来小鸟的叽叽喳喳,“更好”二字把作者的心境袒露无遗。第二句“心闲日自永,簟冷梦尤长”,以“心闲”二字诠释了这个“好”字的真正原因,也为下句写景打上了情感的烙印。“赤荐新春稻,清添旧荫香”,秋季是个收获的季节,鱼米之乡的当涂,这一年自然是个令人兴奋的丰稔之年,田野里飘来的都是稻谷收割后,从稻茬里新生的幼芽散发的清香。其实,这清香如果不是“心闲”之人,又哪里能闻得到呢?最后作者以藏云山下为“归”之“有地”,表达了寄怀姑溪,倘佯藏云而乐在其中的心情。
第二首再写雨后的藏云山,用一个“尤”把我们带进了一片“空山新雨后”的空灵境界。秋天雨后的藏云山,蓝天白云,林木环抱,鼷鼠在林间瑟瑟嬉戏,要不是老人健步穿行,它还会继续自己的游戏。秋风萧萧,画眉在林阴间婉转低唱,仿佛在为清爽的山林增添几分美艳的色彩。“去此尚何之”一句既收束了全诗,也真切的表达了作者对此“归地”的难舍与钟情。而第二句中的“心清”二字呼应前首中的“心闲”,把诗人心中的清静与闲适之情与全诗的幽静与悠然之景有机地统一到一个整体,景中有我,我中有景,人山两忘,悠然藏云。
纵观两首诗,其艺术手法可谓高超而不露踪迹。写静景,巧用鼷鼠之惊,山风、画眉之声反衬,深得“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之趣。抒幽情,以“清”、“闲”二字统率,以“日永”、“梦长”、健而懒之步呼应,把一个清静闲适的诗人形象自然的融入山水之中。写山水,唐人王维、孟浩然可谓极尽山水之至。王维在他《终南别业》中写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诗人是通过一种闲适的情景,绘出了一个与世无争而又随遇而安的自我形象。而孟浩然在《题义公祠》一诗中这样写道:“义公习禅寂,结宇依空林。户外一峰秀,阶前众壑深。夕阳连雨足,空翠落庭阴。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诗中的秀峰深壑,夕阳庭阴,都给人营造一种洁净而心不染尘之境。与李子仪的《藏云山居》相比,王孟二人似乎更注重与世无争、超然物外的心境,而李诗,却能把自己的清静闲适与尘世生活有机的融为一体,更多的表现了亲近自然,贴近生活的心态,给人既雅致又亲切的感受。
在此后的时光里,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朝耕夕拾,草篱结伴,倘佯于山水林莽间,潜心作文,并以自己的诗集取名曰《姑溪词》,直至驾鹤西去。
李之仪逝世后,吴芾任职太平。他非常钦羡李之仪的文才,在当地广为访求之仪文稿,分类收集。而后又让当地名士戴翚编辑整理,得逸抄50卷,定名《姑溪居士文集》。后来又有一些名人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搜求,又得20卷。这70卷文集,就是今天我们所见到得李之仪的全部著作。后人对李之仪的文章评价很高。吴芾在《姑溪居士前集序》中言:“访故来文士,居此拜而卓然有声于世者,惟李太白、郭功义与端叔三人。”《四库全书总目》说他的文章是“神锋俊逸,往往具有苏轼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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