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涵:假如我把最后一枝玫瑰赠给你
北大贫困生刘默涵兼三职,资助了37位同学的故事最近广为流传。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的舆论和分析家学会了用冷冰冰的所谓“理性逻辑”去解构那一枝枝略带悲情色彩的“民间玫瑰”。弱者扶助弱者的道德光芒被“救一个人还是救一群人”的拷问所消解,他们劝行善者“在政府种不了‘玫瑰园’的时候,还是把最后的玫瑰留给自己取暖吧”……
“最后一枝玫瑰”的民间救助,虽被视为无序的救济方法,却在文明国家存在了几千年,而按照马列经典作家的论述,在人类发展最高阶段,国家和法律将消亡,问题解决将主要依靠私人交涉即合作型私力救济———我们为何对“私力救济”颠覆得如此不动声色?在政府走向强大的进程里,为什么不能张扬民间救济的星火力量呢?
因为我们对道德开始丧失了普遍性信仰,于是一切道德行为都似乎充满动机和目的的嫌疑,而传统道德层面的“利他”和“利己”在零售的所谓西方道德的幌子下也被偷换了顺序;因为我们患上了“制度性倚赖症”,社会秩序的调整和内心的安全感都幻想依赖“万能制度”来构建,泛滥的“制度归谬”让我们内心很轻松,没有道德负担也没有精神愧疚;还因为民间救助的困境让我们惶惑,当民间慈善游走在合法和非法的边缘,当假救助充斥视听,而政府得力引导的缺席更使得我们害怕“送了玫瑰伤了自己”。
刘默涵以弱小的力量给37个同样贫困的学生送去了一枝枝“最后的玫瑰”。那么,假如我把最后一枝玫瑰送给你,不求感激、也不是让你去愤恨该给你玫瑰的到底是谁———我不能帮一群人,但我尚可以帮一个人。
刘默涵命运转折的启示
刘默涵的故事是一个在贫困的生存环境中自强自立的故事,这个故事透露出的更深层意蕴则是:贫穷,可能扭曲人格,使人变得自暴自弃,也可能成为奋发向上的动力,使人变得坚强、仁慈。
因贫穷而堕落,因贫穷而“反社会”的故事和新闻我们看过不少,而刘默涵的故事则是一个反证。她使我们看世界的眼光变得乐观而欣喜,我们为她喝彩!
父死母病,生活无着,加上学校、老师的歧视,曾经使年幼的刘默涵变得尖锐、狭隘,“像只刺猬”;而丁老师对她的关怀和循循善诱,社会的慷慨相助,进入大学后老师、同学的理解和友爱,则造就了今天的刘默涵———一个活泼宽厚、乐于助人,各方面都“不得了”的阳光女孩。
从这个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走出心灵的贫困比走出物质的贫困更为重要。站直了,你就是一个大写的“人”,你的世界就会变得阔大而多彩———贫穷会成为你前进的助推器。
从这个故事中我们还可以看出,要让贫困者的心灵走出贫困,最最需要的是理解和关怀。在刘默涵的命运链条中,丁俊芬老师以及社会各界的热心人是最重要的一环。丁老师们对小默涵的关怀和帮助启示我们,为人师表者,绝不仅仅是传授知识;造就一代新人,需要和煦的阳光和肥沃的土壤。
社会需要“刘默涵”,更需要“丁老师”。
刘默涵助学金已惠及37人
曾经受福彩资助,现就读于北京大学的刘默涵,虽家境贫困,但顽强自立,并不忘回馈社会,2005年,她利用寒假时间办讲座筹资,设立了“刘默涵助学金”(本报2005年7月6日曾报道)。刘默涵的故事在北大学生中广为流传———这位来自我省无极县农村贫困家庭的历史系三年级本科生,一年多来已帮助了37个贫困家庭的孩子上学。
刘默涵的老乡、北大计算机系学生马秀娟说默涵“实在不得了”!马秀娟说:“默涵很有主意,特别能闯。”———虽然身高只有1.57米,却能够在全校学生运动会上拿到5000米长跑第六名;她勤奋好学,常受到老师们的称赞;在繁忙的学习、打工之余,她还担任了北大阳光志愿者协会的会长。
与刘默涵住同一个宿舍的樊华对她非常佩服:“我们后来才知道她家里特别困难。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却一声不吭,自己扛过去了,根本没让我们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同学们说刘默涵“特牛”:靠勤工俭学,不仅完全养活了自己,承担了母亲和妹妹的生活费用,还资助了那么多穷孩子上学。叹服之余,很多人困惑:“她是怎么做到的?”
家境贫困的刘默涵在上初中时遇到了一位好老师———丁俊芬老师,刘默涵说,是丁老师给了她默默的关怀,是丁老师的一句话给了她自尊和自信:“这个世界上比你苦的人有很多,你永远都不是最苦的那一个;但是通过努力,你可以做最幸福的一个!”
对于捐款、资助,刘默涵也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她说,我能给贫困孩子们的经济帮助很有限,而重要的是,这会让他们感到温暖,感到并不孤独。我还希望通过这个行动告诉家境贫寒的弟弟妹妹们,他们的今天就是默涵的昨天,只要努力,他们就能像今天的我一样,过上有希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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