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在多而在“时”——浅析《在烈日和暴雨下》的一处对话

　　小说的对话描写，是刻画人物形象的方法之一，运用对话，可以展示人物性格，反映社会生活。《在烈日和暴雨下》中的对话就达到了这种目的。
　　“雨小了些，祥子微微直了直脊背，吐出一口气：‘先生，避避雨再走吧！’”“‘快走！你把我们扔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坐车的跺着脚喊。”
　　这是选文的唯一一处对话，“多言何益，唯其言之时也”。（《孟子》）虽只一处，却有极强的表现力。
　　一、人物性格的展示
　　选文中，作者耗费了大量的笔墨描写烈日和暴雨，显而易见，老舍是要通过自然环境的描写来衬托祥子拉车生活的痛苦和遭遇的悲惨，来展示使祥子备受煎熬的自然和社会。“刮风天，车夫怎样？下雨天，车夫怎样？假若我能把这些细琐的遭遇写出来，我的主人公不但吃的苦、喝的苦，连一阵风，一场雨，也给他的神经以无情的苦刑”（《我是怎样写骆驼祥子的》）老舍的话颇可作为笔者观念的佐证。也正是这一处对话，挣命者的痛苦挣扎，享乐者的冷酷横暴跃然纸上，读者有如听其声，见其人，人物形象得以较好地展示。
　　二、 文章主题的体现
　　纵观祥子与坐车的一段“交往”，虽然我们还不能断言坐车的是剥削者，但至少有一点可以推知，祥子与其人不属于同一社会阶层。在那个人吃人、人压人的冷酷社会里，祥子的痛苦不仅来自于那个可恶的自然环境，更来自于由“坐车者”构成的社会环境。这段对话正是当时对立社会的矛盾的写照，是人与人关系的缩影。托尔斯泰说过：“在语言描写上，只有艺术家才能找到构成艺术作品无限小的因素”。老舍先生正是借助这一对话，找到了揭示作品主题的“无限小”的因素。
　　三、 悲剧命运的暗示
　　在老舍的笔下，祥子是个悲剧的下场。在那个社会里，祥子可算是个生活的强者，他不甘让车行老板来摆布自己的命运，企图凭自己的奋斗，用自己的奋争改变自己的命运，可生活多次让这个七尺男儿低头认输，奋斗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企求总会有一线生路吧？“快走”！冷酷的回答，无情的拒绝，这无异于暗示读者：顽强地奋斗也好，苦苦地乞求也罢，在这种无人情可言的冷酷世界里，祥子的悲剧命运是难以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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