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7500字。
论萧红创作的女性主义色彩
内容提要:本文从女性主义理论视角切入,从萧红创作进程中她对政治文本为中心甚至唯一
文本的男性理论倡导的日益疏离、从文本中她所建构的系列男性形象、女性群体所寄寓的深意这几个方面,把握潇红创作的女性主义特质。
关键词:萧红 女性主义 文本
当我们站在今天,面对整个中国现代文学30年的历史时,无法拒绝一个灿烂的女性话语世界。从20年代的冰心、庐隐,到40年代的张爱玲、苏青,吟唱出中国新女性的种种强烈的心声。这些声音吸引着我们,激活着我们的审美感官。驻足谛听,在嘈嘈切切的多声部中,有一个凄丽中蕴着沉郁、哀婉中夹着粗犷的独特声音—它属于萧红。
认识其实只是一种永无止境地接近客体的过程。萧红人世经历的坎坷与文本创作的复杂多变,导致人们对她的解读莫衷一是。许多论者将她归为左翼作家,“认为她的写作“反映人民的觉醒、反抗和斗争,表现抗日救国的时代最强音”[1],从而有人进一步断定“女性意识被强烈的社会参与意识气息所淹没,呈现……无性化、雄性化”[2]。我认为,以当时文坛的大气候决定的政治话语在每一个作家身上推而广之,以萧红那些最粗糙的文本来代替她最富有个性的创作追求取向,是一种无视主体思想发展与文本整体真实面目的片面评价。本文试图从萧红创作进程中她对以政治文本为中心甚至唯一文本的男性理论倡导的日益疏离、从文本中她所建构的系列男性形象、女性群体所寄寓的深意这几个方面,完成对萧红创作的女性主义色彩的还原。
纵观萧红创作的整体态势及其走向,可以发现她最初那些反映农村阶级压迫、贫民苦难生活的文本只是一种最简单而原始的习作,尽管现在仍有人高度称赞这些作品“表现了鲜明的革命性和较强的思想性、战斗性”,[3]但我们无法否认一个事实:这些文本中人物单薄苍白,全无生动可言,斗争的故事也流于对概念的简单想象。《看风筝》中的革命者刘成,在作家的笔下成了一个为把“整个的心、整个的身体献给众人”而避瘟神般地躲着他苦难孤独的老父亲的无情汉,甚至被作家称为“一个野兽”、“一条狼”,这种让人莫名其妙的叙述与评价在同时期的萧红其他文本中是不少的,暴露了她初期的幼稚。
这种粗糙文本的生成,我认为是外界环境使然,而非萧红主体意识及内心情感的自然流泄。首先,萧红这时的创作受到她的“保护人”萧军的强烈影响,当初萧军以极富阳刚之气的“英雄”面目出现在楚楚可怜的萧红面前时,两人在一种无法言传的微妙中彼此被感动了,开始了同居生活。萧军早先就进行过左翼倾向的创作,他的《孤雏》便是展示沦陷区人民
“少女卖春、妈妈弃婴”生活的文本,萧红不会不从她的保护人的创作中吸取一点养分及成功的经验,甚至有种不自觉的模仿,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其次‘他们因当时经济状况极为窘迫,写作成了两萧生存的需要而非情感的流露,尽管铁峰认为萧红写作不是“为了卖文糊口”[4]川,但只要我们看一看《商市街》这一散文集,就不得不承认萧红饥寒交迫的困境是她最痛苦的人生感受.寻求物质来源成了两萧生活的核心内容,这种动力催生下的写作必然成了急就章,文本的艺术性缺乏也就在所难免。
具有戏剧意味的是,萧红这种粗糙浮泛的文本正是当时左翼文学倡导者能够接受甚至非常欢迎的。“文学是阶级斗争的武器”这一理论早在萧红走上文坛之前就被倡导者们奉若经
[1]铁峰;《萧红论》
[2]莲子:《左联女性文学女性意识的独特形态》,[J ] (京) 《文学评论》1990年第6期.
[3]何平:《唱着所是,颂着所受—论萧红早期小说创作》,[J] 《北方论丛》1993年第6期。
[4]铁峰;《萧红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