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胜利法与民族文化心理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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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胜利法与民族文化心理结构
浙江绍兴鲁迅中学312000蒋平
阿英在《死去了的阿Q时代》(1928年《太阳月刊》三月号)声称:“阿Q时代是死得已经很遥远了!”似乎在那时,阿Q形象就失却了价值。当时正在进行“革命运动”的农民,自然不会像阿Q那样在赵太爷面前流露出唯唯诺诺的情形来的。然而在心理层面,他们就不再有“阿Q相”了吗?后来也有人写过《向阿Q告别》(《人民日报》1988.1.8)的随笔,其中抒写了感受,“短短几年改革开放的浪潮,冲刷掉贫困,鲁迅的乡亲们真正站了起来,真正成了土地的主人。”并说“终于在鲁迅的故乡向阿Q告别了。”其实鲁迅在小说里借小尼姑的嘴已经让读者去深思去反省:
“阿Q究竟有否断子绝孙?”
鲁迅创作《阿Q正传》已有80多年了,阿Q这个人物仍是那样的鲜活,仍扎根于中国人的心里。
从“有形”的方面看,似乎已与阿Q告别了,因为我们辫子早已剪了,也穿上了西服,用上了电话、电视、信息网络,但是精神上的辫子到底剪了没有?从无形的精神层面来看,“阿Q精神”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是难以根绝的。现在仍有许多人讳言自己的缺点比当年阿Q因癞头而讳“光”、“烛”还严重。更何况我们的民族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总要掩盖缺点与不足,甚至毛病,常态时往往呈隐性,一遇上大灾大患时便显露出来了。其思维很特别:只要一说本国国民性、民族性中的毛病,有人就会认为有损国家的尊严与民族的自尊心,便指责你亵渎了民族的光荣传统。头上的“疤”又痒起来了。即便是已进入了信息时代,也依然如此。《阿Q正传》在我看来完完全全可以作寓言小说来读。
“阿Q艺术形象”的意蕴是很丰富的,是一个复杂的多面体,具有多元性。透过“阿Q”这面镜子照见的是“现代的我们国人的魂灵”,其劣根性荦荦大端,有奴性、瞒和骗、卑怯、精神胜利法、夸大狂与自尊癖、善于投机等,其核心要推“精神胜利法”,精神胜利法的具体表现在哪里呢?
从文本来看,第二、三章鲁迅集中笔墨写了“阿Q”的胜利,我们的阿Q虽穷极却吹先前阔,“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其实阿Q穷得连个家都没有。精神上独不崇奉赵钱两家,心想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其实阿Q无妻亦无子。生命个体“此在”的生存,经济境遇很糟,然而阿Q有他的胜利的妙招:一是回到古代去,二是寄托未来,这些皆非实有,而是虚幻。从本质上来看,是自欺。
未庄人的阿Q一方面以进过城而“更自负”,另一方面又“鄙薄城里人”,阿Q识见浅狭,却妄自尊大。
“疤”之故事中写阿Q犯讳,打不过人家时,想出“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的妙法,便“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阿Q是第一个能自轻自贱的人,虽败犹胜;押牌宝赢来的一堆洋钱糊糊涂涂地被抢了去,才感到有些失败的苦痛了,但他立刻转败为胜了,用了“自贱法”,这是弱者的人生哲学,情感向自己发泄,进行自我惩罚,“似乎打的是自己,被打的是别一个自己,不久也就仿佛打了别个般,——虽然还有些热剌剌,——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躺下了。”生命本体在“现时”失败了,却又不愿直面失败,要找些借口来安慰自己,甚至不惜“自贱”,从而取得精神上的胜利。
阿Q“蒙”赵太爷打嘴吧后,反倒得意了许多年,因为毕竟换来了人们对他的“仿佛格外尊敬”;败在王胡手下,却为王胡动手找寻理由;健忘于屈辱的历史,阿Q患的是一种“超级健忘症”,而有些中国人,不也这样吗?未做官时痛骂官员,待到他做了官跟前任官员并无两样;阿Q对异端的盲目排斥情绪,非常厌恶假洋鬼子,有一次便不由自主地骂了他一句:“秃儿。驴……”结果遭假洋鬼子的哭丧棒之打;然而当他转眼间遇见静修庵的小尼姑并欺侮了她之后,又马上轻松愉快起来了。鲁迅这样解剖他的心理状态:他碰到小尼姑时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