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兄妹改诗”谈“炼字”

作者:佚名  时间:2008/4/22 7:03:25  来源:会员转发  人气:997
  如中国文坛巨擘鲁迅先相传,北宋声誉蜚然的文学家苏东坡,一次与他的妹妹苏小妹及诗友黄山谷一起论诗,互相题试。小妹说出:“轻风细柳”和“淡月梅花”后,要哥哥从中各加一字,说出诗眼。苏东坡当即道:前者加“摇”,后句加“映”,即成为“轻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不料苏小妹却评之为“下品”。苏东坡认真地思索后,得意地说:“有了,’轻风舞细柳,淡月隐梅花。’”小妹微笑道:“好是好了,但仍不属上品。”一旁的黄山谷忍不住了,问道:“依小妹的高见呢?”苏小妹便念了起来:“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苏东坡、黄山谷吟诵着,玩味着,不禁托掌称妙。 
  这样一改究竟妙在何处?我们不妨也来玩味一番。“轻风”徐来,“细柳”动态不显,怎能配得上“摇”、“舞”这类较露的动词呢?唯有“扶”字才恰到好处,与“轻”、“细”相宜,显得和谐,并且又把风人格化了,形象地描绘出轻风徐来,柳枝拂然的柔态,给人以一种柔美之感。下句中添“映”、“隐”也欠贴切。试想,恬静的月亮已经辉满大地,梅花自然没有白天那么显眼。在月光照映下,也就黯然失色了。这样,好一个“失”字,就勾画了月色和梅花相互交融的情景,增强了这一首诗的感染力。真是一字生辉。 
  我国古代的文学家十分强调炼字,他们认为炼字与炼意、炼句一样重要,都是“锤炼文章”的重要环节,是使文章具有精炼美的主要途径之一。我国古代诗人为了炼字,有的“新诗改罢自长吟”(杜甫);有的“夜学晓不休,苦吟鬼神愁”(孟郊);有的自诩为“江湖苦吟士,天地最穷人”(杜荀鹤);有的则感叹:“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卢延让);“吟成五字句,用破一生心”(方干)。 
  既然炼字这么重要,那么炼字的原则是什么呢? 
  首先,让我们看看古人是怎样说的。清代戏剧家本渔说:“琢句炼字,虽贵新奇,亦须新而妥,奇而确。妥与确总不越一’理’字。”清代诗人沈德潜则说:“古人不废炼字法,然以意胜而不以字胜,故能平字见奇,常字见险,陈字见新,朴字见色。”清代文学家沈祥龙说:“词之用字,务在精择。腐者,哑者,笨者,弱者,粗俗者,生硬者,词中所未经见者,皆不可用。”从以上清代三位文学家的论述中,我们可以归纳出炼字的原则: 
  1. 炼字讲求“妥”、“确”,也就是要正确、恰当;; 
  2. 炼字讲求“新”、“奇”、“险”、“色”。也就是要有新意,不同凡响; 
  3. 炼字讲求“精择”。也就是要从众多的词汇中去粗取精,去伪存真。 
  炼字的方法很多,主要方法是改变词性。词性的改变,以形容词或名词的动词化及形容词的名词化为最常见。如: 
  尘暗旧貂裘                    ——陆游《诉衷情》
  这里的形容词“暗”是使动用法,意思是“灰尘使貂裘的颜色暗淡了”。在这里,一个“暗”字既含动词“使”的意思,又含形容词“暗”的意思,一石二鸟,十分简炼。 
  形容词的名词化也是常见的。这种转化,多为以虚代实,又多是动词作用的结果。当动词作谓语时,以适当的形容词作宾语,就使这个形容词名词化了。如臧克家在他《老媪与士兵》一诗中写道: 
  她的每根白发
  系一个悲伤
  “悲伤”这个形容词,由于动词“系”的作用,被名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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