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节日快乐
作者:不详 时间:2007/6/23 9:23:17 来源:会员转发 人气:501
我的父亲是一个勤恳、热情、慈爱又不乏幽默的人。也许在外人看来,我的父亲是一个严厉而不苟言笑的人。也难怪,因为他一张国字脸上,一双浓眉大眼,直挺的鼻子下一张不太爱往上翘的嘴。或许是因为父亲年轻时当过兵的原因,因而如果他不笑的话,没有几个人会认为他是个幽默而热情的人。为此,我上学时很多同学都不敢贸然到我家来玩。但是,一旦和他接触后,没有一个人不为之前的“以貌取人”而哑然失笑的。
是的,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和他相处越久,越会觉得有父如此、有友如此是一种幸福。
听我妈说,我是在她去部队探亲时才有的。而我一出生,父亲就复员回家了。所以,可以这样说:我是父亲“捧”大的。那时,父亲复员回来后在生产队里做了会计。因此,但凡他一有空,总会到托儿所里来抱着我,一副骄傲、得意的样子。据奶奶他们说,父亲每天总是把我骑在他的脖子里村前村后地跑。一次,我还淘气地在他的脖子里敬了一大杯的“酒”。父亲则乐呵呵地逢人就说“我女儿给我敬酒,还是女儿红呢”,指着那衣服上的“地图”,一脸的陶醉,仿佛真是喝了什么存年老酒,自豪、满足感溢于言表。
长大一点后,我上了幼儿园。尽管离家没有几步路,但父亲总是千叮万嘱地要姐姐路上注意安全,过桥要小心。(从我家到幼儿园仅是5、6分钟的路,要不是有一条河隔着,那是再近不过了)每每我们姐妹走进校门时,总有父亲隔岸高呼“下了课看看妹妹有没有要小便……”,在姐姐的答应声中,父亲挥着手示意我们进去。而放学回来时,总能看见父亲在何对岸翘首等待着,看见我们进了家门,他又急匆匆地去生产队里了。至今我清晰记得,每当村里放露天电影时,我总是坐在父亲的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由父亲用衣服裹着我抱回家的情景。
不知什么时候,父亲不再做会计,而承担了一家上海玩具厂下属的分厂的厂长一职。父亲比以前忙多了,和我说话、嬉戏的时间也少了。但只要是厂里有新的玩具,他总会兴冲冲地回来送给我们姐妹,当然都是有点问题的。为了这,我还经常和他吵说“爸爸不好。厂里那么多玩具,还那么小气总送我们坏的玩具。”,每每这时,父亲总是抓抓头皮,不好意思地说“下次我保证送你一个好的、新的!”我们姐妹俩都兴奋地拍手,连声说“不许赖皮,不然是小狗。”父亲总是笑着用手点点我们的鼻子说“不赖!”然后又去忙去了。
记得是在之后一个暑假的一天,父亲回来很早。神秘兮兮地把我们叫到身边,让我们猜里边是什么。“糖”、“书”、“苹果”……我们猜着,父亲则总是摇头。我们就没辙了,要知道自父亲当了这玩具厂的负责人后,他的包里总是隔三岔五地变出些吃的来,惹得我们天天傍晚盼望着他早点回来。可今天什么都不是,我们象泄气的皮球一样,终于不愿猜了。父亲慢慢地拉开拉练,伸进手去,从包里取出两个小电风扇。一个粉色的、一个黄色的,还是架小台扇。“新的,从上海厂里买回来的。看,装上电池就能转呢。”他再从包里去出四粒小小的电池,拨开底座上的盒盖,装进电池,盖上,在底盘的三个白色摁纽上一摁,那电扇“呼——”地转了起来,凉风习习地吹在脸上,惬意极了。我们姐妹欢叫着抢过电扇,没有顾上说“谢谢”就忙着享受起这夏日最凉爽的风来,只有父亲还坐在那,满足地看着我们姐妹为了颜色、风的大小而争吵着。依稀记得,那个小小的塑料的小台扇伴我走过了我小学酷暑难耐的暑假,也让我们姐妹在小伙伴面前风光了好久好久……
五年级时,父亲不知怎么又换了个单位。到庄行一家印刷厂干起了供销。总是出差在外,我和父亲说话的机会也少了,但每次从外地回来,父亲总不忘带回土特产给我们姐妹,直到那时,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有“大白兔”奶糖、“梨膏糖”外还有“高粱饴”、“酥心糖”、“果脯”等,记得那时,父亲出差归来日是我们姐妹最高兴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我上了初中,父亲也成了水利局一个下属的水闸管理所的站长。每天和一些船员交往,处理一些违规的事,脾气也比以前急噪了。每当我犯错误时,他开始总会听母亲数落我的错误,接着是冲我吼一句“以后不许这样了,不然要揍你的哦。”随后,扬了扬拳头,瞪大了他那双本来就大的眼睛。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我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打我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碰过我一个手指头呢,这大概是我和他亲的主要原因吧)但是心里是记得的,我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姐姐初三复读那年(我读初二),父亲听说吃“五味子糖浆”能补脑子,他就趁休息日骑车去南桥抱回了一大箱,那一个个如啤酒瓶的瓶里,又何止是那“糖浆”呀?一大箱12瓶,天知道他是怎么完好无损的抱回来的。记得那12瓶我们姐妹吃了两个星期就没有了,随后又是一大箱。或许是那药起了效吧?那年我姐考上了一所能“农转非”的学校,我那年考了年级第一。想起父亲那高兴的样子,到现在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我读初三前的暑假里,眼看快开学了。一天,父亲兴冲冲地回来说“我给你转了学,到庄行中学去。一来那边比现在乡下的学校条件好,二来你现在的班主任也调过去了。我们就跟着她一起过去,她了解你的脾气,也是我的老师,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记得当时我很生气,为何不和我商量?怎么说转就转?我在那学校读了两年了,在学校里还有点骄傲的资本,最重要的是我的朋友都在那呀。为了这事我和父亲呕了好几天气。现在想来,我父亲这样做是对的,不然或许我就没有后来的一路顺利。在新的学校,我卯足了劲一定不能让新同学看扁了,也不给带我过来的老师丢脸,所以去了后没过多久,我就被选上“副班长”,随后是入团、参加英语竞赛、学生会等,生活比原来还精彩。想来如今的一些处事方法大概是那时开始积累的吧?
读了高中,由于一开始的不适应,或者是我第一次脱离父母的管制,我对学习放松了许多。第一次其中考试,我竟然考了个全班倒数第4。记得开家长会后的那个周末的晚上,我竟徘徊在南桥车站不敢回家,终于到了末班车时硬着头皮乘车,一路惴惴不安到了家的车站,不想刚下车就看见父亲一脸焦急的张望,那时的我竟情不自禁地大声号啕起来。父亲只是默默地骑上车,示意我坐上去,弓着背骑着车,到了家后还是默默地替我盛饭,端出菜——是我喜欢的咸鱼、红烧扁豆、番茄蛋汤,坐在我旁边扒着饭。听着母亲喋喋不休的数落我的不是,父亲低低地吼了声“你还让不让孩子吃饭?吃好了再说。”母亲上楼了,他还是静静地陪着我吃饭,我眼睛模糊了,我为自己的不认真而后悔,为自己的放松而自责。吃完了,父亲还是不吭声地收拾碗筷,然后拉着我上楼,替我把书包放在书桌上,“学习一时不如意是难免的,你自己想想有没有尽力?如果尽力了我们大家都不会怪你!”听着父亲的话,我的眼泪又下来了,父亲转身走了,随手带上了门。看着他日渐苍老和略弯的背,我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不再让他操心。之后的学习都挺顺利,我的成绩也慢慢地上去了,到了高三,我以1A1B1C的成绩选送入了师范学院。记得拿到通知书那天,父亲疲惫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读了大学了,年龄大了,和父亲的话也少了。但父亲总会在周末和我聊一会天,了解我的学习和生活。直到临毕业前,父亲又张罗起我的工作来,不顾自己的辛劳地找关系,希望我能就近分配在南桥,但事与愿违我最终还是分配在新寺——一个靠近南桥的城镇。那几天他总自责跑得还不勤,让我委屈地去了乡下。其实,父亲你哪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么势利啊?能够分得这么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转眼我结婚了,父亲和我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之间他也调了好几个水闸站,但只要一有空他总会给我来个电话,家里有什么事也总会和我商量,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偶尔我会因为他几句话而生气,有时他也会因为我忘了给他打电话而怪责,但最后还是在他爽朗的笑声中有商有量的。为此还引来母亲和姐姐的醋意呢。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我的父亲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帅气、腰板挺直的小伙了;话也比以前罗嗦多了,对一些事情也有点木讷了。可父亲,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你始终是那个“站如松”、幽默、热情的男人。
父亲,你那日渐伛偻的腰板,是我成长的见证;你头上日益增多的白发,是你爱的印记。今天是父亲节,尽管早上已经发短信给你祝福了,但现在我还是想说一声“父亲节快乐!我爱你,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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