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得其宜,各尽其妙——谈诗歌语言的平实与雄奇
作者:江苏省海安县胡集中学 印文权 时间:2009/2/20 16:57:34 来源:会员原创 人气:1146
平实质朴的诗歌语言不追求词藻的华丽,显现出质朴无华的特点。但它显然不同于平庸和淡而无味。它虽不做作,不雕饰,不尚辞藻,但也要力求精练,且于平淡中往往蕴含着深意。如陶渊明《饮酒》诗,全诗以平易朴素的语言写景、抒情、说理,形式和内容达到高度的统一,无论是写南山傍晚美景,还是抒发归隐的悠然自得之情,或叙田居的怡然之乐,或道人生之真意,都既富于情趣,又饶有理趣。不用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那样历来被评为“静穆”、“淡远”为后世所称道的名句,就是“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这样的句子,虽出语平淡,朴素自然,却也寄情深长,托意高远,耐人咀嚼。读者可品味诗人归隐生活的悠闲恬静的欣悦,也可引发自己对人生超然境界的向往和憧憬。平实质朴的诗歌语言,其实是将深厚的感情和丰富的思想用朴素的语言表达出来,因而同样是极富有情味的。孟浩然的诗歌就善于运用平实质朴的语言,融入个人的主观感受和情感意蕴,创造出清远拔俗的艺术境界,蕴含了浓厚的情致韵味。如《春晓》一诗,用语极为平实质朴,而明媚的春光中,又透露着伤春的意绪。又如《宿建德江》,在移舟日暮、野旷江清的景色里抹上了“客愁”的孤寂心绪。造语平实而诗味醇厚,不假雕饰而境界不俗。
雄奇怪诞的诗歌,要么是用具有气势和节奏奔放的语言来塑造博大新奇的形象,营造恢弘阔远的意境,表现积极向上的思想感情,要么是讲究词采,设色浓艳,想象奇特,意境怪诞,极富有浪漫主义色彩。像李白就善于运用丰富的想象、生动的比喻、高度的夸张等修辞手法形成雄奇奔放的语言,掀雷挟电的夺人气势令人折服。如《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等诗作,运用飞动的笔触,把现实与梦幻、想象结合在一起,或升天,或入地,把时间、空间的界限也都打破,或“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江上吟》),或“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或“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诗的结构也很少平铺直叙,而是跳跃跌宕,大起大落,其《将进酒》、《行路难》等尤为如此。我们再翻开唐代诗人李贺的诗集,那奇特的造语、怪异的想象和幽奇冷艳的诗境便会迎面扑来,宛如进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南山田中行》)、“南山何其悲,鬼雨洒空草。”(《感讽五首》其三)、 “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曲》)……在这些诗句中,作者写荒芜的山野,写惨淡的黄昏,写阴森可怖的墓地,令人读后,深感其“险怪如夜壑风生”。他写的《李凭箜篌引》能从箜篌的乐音,想象到“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而这乐音的美妙动听竟使得“江娥啼竹素女愁”、“老鱼跳波瘦蛟舞”,难怪李白李贺分别有“诗仙”“诗鬼”的别号。
正是因为诗歌语言鲜明的个性,才使古代诗歌呈现出多姿多彩的风格,也才令读者体验到了不同作品各自的独特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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