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笑声析主题——《孔乙己》教学浅谈
作者:江苏省邳州市第四中学 于怀刚 时间:2009/5/7 18:01:05 来源:xzpzyhg 原创 人气:2646
小说中多次突出描写了“笑声”,这“笑声”此起彼伏,回环反复,始终伴随着孔乙己。教师要引导学生从三个方面理解笑声,快速地进入作品的情境,静静地用耳朵去听这些“笑声”,细细地用心去体会:全文有哪些可笑之处?是谁在笑?笑谁?为什么要笑?这些笑又说明了什么?经过用心的品味和思考,学生自然能明白。
孔乙己是个可笑的人。
小说的主人公孔乙己在人们的笑声中出场,“只有孔乙己到店”,人们“才可以笑几声”,他的可笑,首先就在于他是一个“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穿长衫”,本属酒店的长衫主顾,他们能够踱进酒店,要酒要菜坐着喝酒。“站着喝酒”则是那些没有社会地位劳累了一天的短衣帮。他经济拮据,买不起酒菜,已被挤出长衫主顾的行列,只能如短衣帮一般“站着喝酒”。但是,为显示自己的读书人身份,仍不肯脱掉那具有象征意义的长衫。虽说是长衫,却“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洗,也没有补”,即使如此,他还是舍不得脱掉,唯恐失去自己的身份。既“穿长衫”,又“站着喝酒”,一个被时代抛弃的穷困潦倒的书生,就在这站着的与坐着的部落夹缝里艰难的呻吟,风尘已经染白了他凌乱的头发和胡须。作为这一矛盾结合体的孔乙己出现在人们中间,又怎能不是人们取笑的对象呢?
孔乙己的可笑,不仅在于他的外表,更在于他的言谈举止。深受科举毒害的孔乙己,早已不能谋生,不免偶尔做一些偷书之类的事。然而,他拒不承认的是“偷”,而是“窃书”。大概比别的偷窃行为“高尚”得多,因而他可以高唱“君子固穷”的调子。这是多么可笑的逻辑!教小伙计识字。孔乙己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但他所教的居然是些毫无用处的“回”字的四种写法,无怨小伙计表现出鄙薄的神情。即使对孩子们讲话,孔乙己也是“多乎哉,不多也!”文白夹杂,语体不辨,难怪孩子们也都笑了起来。
这是个多么可笑的人物!可笑的外表,可笑的言行,人物迂腐麻木,自欺欺人的性格,力透纸背,鲜明深刻。
短衣帮们也是可笑的。
孔乙己固然是可笑的,但他生活环境中的人们对这个不幸者却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悯之心,竟以无聊的嘲笑来寻求一时的快乐。
“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笑他“脸上又添了新伤疤了”,笑他“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的争辩,更是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孔乙己脸上的新伤疤,是他不幸遭遇的见证,“短衣帮”不是同情和安抚,竟以此作为笑料,用孔乙己的痛苦和窘迫换得自己的快乐。将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不正是封建社会凉薄人情的体现吗?孔乙己是人,且是个读书人,当然不乏自尊之心。但他越是自尊,越遭到人们的嘲笑。“你当真认识字吗?”“你怎么连半个秀才也没捞到呢?”于是,众人又“哄笑起来”。诚然,“学而优则仕”,孔乙己连半个秀才也没有捞到,在“短衣帮”的心目中当然是读书人中的“劣品”,只值得奚落和嘲笑,殊不知,“短衣帮”也和孔乙己一样,同处在社会最底层,同受着统治阶级的奴役、欺压。对此,他们全然不知,却在他们劳累而苦闷的生活中以哄笑孔乙己来寻求片刻的欢乐,这“哄笑”的背后,是多么麻木冷漠的人情啊!
如果说“短衣帮”的“哄笑”未必含有恶意,只是些无聊的逗乐取笑,那么,酒店掌柜的笑则是别有用心的故意取笑。平常,掌握的“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就是孔乙己被打折了腿最后一次“坐着用这手”来到酒店的时候,也“仍同平常一样”取笑。孔乙己已身残气微,不复聊生,正常人决不可能再取笑他。然而,掌柜的已到了毫无人性的地步,采取了最自私最卑劣的取笑手段。掌柜的所以能记起孔乙己,就在于粉板上还记着他的欠账,却从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因为孔乙己太穷了,掌柜的把孔乙己当“物”的取笑又怎能不令人窒息呢?
只要孔乙己到咸亨酒店,无聊的“哄笑”,恶意的取笑便不断传出,其间也夹杂着童稚的笑。“我”和分吃茴香豆的孩子们,年幼无知,天真无邪,也时常“附和”着,围着孔乙己笑,无意的取笑却也伤害了孔乙己,使他得不到丝毫人间的温暖。
在教学的过程中,要让学生逐渐明白,孔乙己,这个当时社会的多余人,来了,无非给无聊的人们增添些笑料罢了;走了,拖着班驳的伤痕和被打断的腿,在人生的舞台上一步步走向尾声,演绎成观众眼中的一片唏嘘,在冷漠的目光中,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走过了一个人从生命开始到消亡的平凡历程。是的,无聊的哄笑、童真的围笑也好,故意的嘲笑、逗乐也罢,咸亨酒店的笑声无不使孔乙己本已悲苦的生活更添凄凉的意味。全文笑声阵阵,以笑贯之孔乙己,他外表奇特,实在让人感到好笑;言行迂腐,时常引人发笑;酒客们不时嘲弄孔乙己,以求开心一笑;掌柜的从不放过孔乙己,已达到取乐逗笑。这笑声所蕴含的正是主人公的迂腐、可悲,人们的冷漠、麻木,社会的炎凉、冷酷,这笑声所揭露的正是科举制度的吃人罪恶,封建社会的腐朽黑暗。。笑声推动了故事情节向前发展,创设了人物活动的典型环境,孔乙己的悲剧形象也在笑声中逐步完善。这阵阵笑声更揭示了他生活的那个社会的人们对这个可怜的弱者不仅没有同情和眼泪,而是终日逗弄、取笑。这正是“以乐景写哀一倍曾其哀”的艺术手法的娴熟运用,鲁迅先生用这“笑”的喜剧形式来表现“哀”的悲剧内容,揭示了更深刻的社会意义,即人们越是笑得开心,就越显出社会的冷漠、凉薄,给人的启发就越发深沉,也就越能憾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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