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第一场雪
作者:吴春来 时间:2010/12/27 9:13:29 来源:变脸天使转发 人气:414
当到达校门口时，上课铃响了，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教室跑去，没料到两年前妻给我买的波鞋，终于破裂了，水渐染了进来，湿了脚的大拇指，当水想继续侵犯时，我已跑到了教室，虽然好汉不提当年勇，大学时，我参加学校运动会四百米接力赛，被同学誉以“黑马王子”的美称。
我破门而入，却双眼迷蒙，只能取下眼镜，用衣角拭去镜片上的水珠，有学生嘀咕道：呵呵，看见老师的眼睛了。我强装欢笑开始上课，正当沉浸在《孔雀东南飞》悲怆的情景中时，窗外突然传来下雪的声音，学生纷纷掀开窗帘，张望着外面的景象，只听得窗户上霹雳啪啦的，不知是雨还是雪。
那节课，学生的思维穿越了时空，还是思绪早已飞扬在雪花中？我不得而知。终于下课了，我径直往回家的路上赶。
路上，有星点的白雪铺撒，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并未纷纷扬扬下过不停，是小雨夹雪的那类，雪打在脸上，冰凉的，一摸却全是水滴。路上行人极少，一位卖猪肉的商贩在风中直哆嗦着，却不见顾客光临。路旁的树，比往日文静了许多，树叶耷拉着，任雨雪击打。
到家，推开门，儿子看见我直呼：“爸爸，爸爸。”嘴里含着馒头，还递给我一块馒头要吃，看见儿子可爱的模样，亲亲他的小脸蛋，我满足地说：“来亲爸爸一口！”孩子凑过小嘴，“啵”地一声，露出成功的喜悦之色，就跑开了。
妻上班还未回，儿子嚷着要出去玩，母亲说：“外面下雪了，好冷的，不要去了，宝宝，乖。”孩子便端个凳子跑到窗户边，晃悠悠地踩上去说：“你看，雪，好大！”雪，似乎比先前大了起来，地面上有了白色，且厚了起来。我问母亲：“YH，她今日骑电动车去上班的吗？”母亲说：“是啊！”我心头一紧，感冒不是没好吗，这么冷的天啊。
这时，孩子吵着要教他认字，我拿出妻买的卡片，递给他一个“鸟”字，他想了半天硬说：“一”，然后我递给他一个“天”字，他张开小嘴，得意地指着卡片说：“人”，“你看，是人嘛！”“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鸟”字里有一“一”，“天”里包着一个“人”。此时，妻回来了，只见她的脸上、头上沾满了雪花，脸冻得通红，她说：“真冷，我衣服都湿了。”
“快去换衣服吧，别感冒了。”我连忙接过她手中的提包，接着她说：“今天楼上那人又跟我说了，说儿子吵着他了，跑来跑去的。”“真是的，怎么老这样啊。我住这儿实在是压抑。”我压着怒火，“我们还是买新房吧。”
不知为何，楼下住那么一个人，老说孩子吵着她了，去年我确实忍不住跟她吵过一架，孩子才两岁啊。“唉，如果买了房，我们的生活那就拮据了。”妻无奈地说。
看着孩子可爱的笑脸，他还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好不惬意的样子，也许楼下之人正咬牙切齿着呢？
去年就想换个环境，想找一个安静的住所，幽僻、安谧、温馨，还有美丽的绿化，住在这儿，楼下时不时会传来麻将的声音，还担心楼下那女子敲门，大闹一场。看书累了，推开窗，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不是看见对面家阳台上晾着的内衣便是内裤，好不扫兴。没料到房价猛涨，若付了首款，明年我们吃什么？但这样的环境，已压抑我好几年了。想想心头就疼痛。
雪，还在下，越来越大。我的心，越来越紧。
好久不曾见过雪了。见到雪，倒让我想起童年的事情来了。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下雪时，雪柳絮般地在风中飘洒，屋檐上，树梢上，田野里，白茫茫地一片，我们会掷雪人，打雪仗，手冻得像个红萝卜，也不觉得寒冷。
如今，为人父为人夫，自然多了几分担当，自然多了几分心酸，看着孩子稚嫩的小脸蛋，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的心又疼了起来。
雪，依然下着，下吧，把所有的无奈和凄苦都包裹吧，我也想得到暂时的清净和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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