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学生优秀习作
清明•思怀
乐成公立寄宿学校二(2)蒋雨诺
指导老师:朱旭微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在这清明时节,我也在路上,不是在祭祖的路上,而是在远离家乡的路上。
我思想虽不保守,但也觉得清明不去祭祖是件大不敬的事。在路上琢磨着,这是才懂得清明的意义。清明不仅身要祭祖,心里也要思念着死去的亲人,若只有身,没有心,这清明便过得没有意义。这一知,才发现自己竟虚度了十四个清明,以往祭祖心思飞得不见了踪影,竟不知这地下长眠着谁,与我有何关系,只是浑浑噩噩地跟着大人走山路。现在印象最深的,便是我的爷爷了。
爷爷是一个很瘦的人,我只隐约有他的记忆,爷爷去得太早了,死时我只有七岁,并且且我城里,而爷爷住在乡下,我并没有经常看到他,可他还没与我享天伦之乐多久便病逝了。小时我也不记事,有时只能从爸爸的描述中得知。记忆中,爷爷是一个总是一脸严肃的人,我有时都有点怕他,不敢与他接近,想必也让那是的爷爷伤透了心吧。我曾希望爷爷能像电视中演的老爷爷一样,和蔼可亲,但现在的我则希望时光能倒流,我也许就能弥补对我对他的伤害了吧,可这一切都无从得知,因为这是无法实现的奢望。而我只能为自己以前的行为付出代价——深深的悔恨与痛苦。
但爷爷却是一个极疼我的人。听爸爸说我小时候,爷爷还没去世。一次家里祭祖,碗里摆满了樱桃,当时我们家并不富裕,樱桃也算是样稀罕物。小时候的我和堂姐还有堂哥们,嘴馋得很,望着那些樱桃直流口水。我便先下手为强,首当其冲地爬了过去,抓了樱桃就往嘴里塞,堂哥堂姐们也爬了上去,但都被爷爷呵斥了下去,唯有我,被爷爷留在上面吃樱桃,吃的不亦乐乎,就这样,爷爷让我吃完了所有樱桃。长大后,堂哥堂姐们还为此“怀恨在心”。说这是“赤裸裸的偏心啊”。
爷爷也极善良,他喜欢抽烟,抽烟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曾有一段时间,有些村民受益不好,呈萧条状态,很多了吃了一顿没下一顿。爷爷为了帮助他们,就戒了烟一段时间,吧省下来的钱帮助村民度过难关,让他们度过困苦时期。因为如此,爷爷的葬礼上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哭得很伤心,也有很多人把爷爷送到殡仪馆,还在路上安慰我这个他最小的孙女,将很多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说我一定要和爷爷一样,帮助他人。
爷爷一生也极清贫,所以并没有多少遗产。但遗产多少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我的亲人能陪在我身边。爷爷有几颗杨梅树,按照爷爷的嘱咐,其中的一棵杨梅树便是他留给我的,一直由奶奶打理,后来奶奶才告诉我那时爷爷所有树中最好的一棵。爷爷还惦记着我,他知道我最喜爱在夏天吃杨梅。所以每当夏日正值时,我便想起了他,他也是一个像夏日一样的人。
这个清明没有去扫墓,但并不全无意义。因为一个人死了,便只能活在别人的记忆里,如果连记忆都不曾存在他人心中,他便是真真正正地死去了。只要有着一颗思念亲人的,不论身在何方,清明永远都是有意义的。
睹物思亲常入梦,训言在耳犹记心。这个清明夜不眠,日日夜夜念亲人。
清明雨落
乐成公立寄宿学校初二(1)方正
指导老师:朱旭微
几度光阴游走,阳历的纸页上四月的第四个日夜悄然没入寂静——今日,又逢清明。
我相随着同行的亲友们踏步在清明的路上,零星的雨花相伴着满城角落。就在这座山上,几栏青松,几方土灰,不惹人世尘埃,静静地安葬着我已逝的先人们。
在山脚时,我仰望着高峰;爬山腰时,我仰望着灰茫茫的天际;驻足坟前,我仰望着刚直的墓碑。
碑后,我睹见先祖平卧的身影。我想,他们睡得可以很安稳吧。不再有忧愁,亦不再受世间寒苦,带着无虑缝合上了双眼。那么,一定能够沉沉地入眠,久久无需劳苦了吧。曾听人说,亡者们的灵魂中承载活着的人,以及他们活着的,恢宏的爱。所以,生命的躯体只是由自然促成;末了,便再消融在了自然间,却不变魂魄间隽永的无疆之爱。
眼观四方的景,却依旧是雨。时而滂沱,时而纷飞,荡涤得眼前一片“清明”。我想起长辈们所说的这一番话:在坟前,扫墓者的耳根会被空落的千百滴脆响剔除了所有喧杂;入耳的,仅有飒飒的几丛绿林碎叶在飘零。现在我胀足了全劲,却可以模糊地闻见山谷的某个地方,会有飞鸟传讯带来的几声啼哭,山上所有亡者的灵魂仿若忽隐忽现。
雨越发地磅礴了,串接成晶莹滑溜在背脊。因为着急,母亲双手交叉,盖着头边避雨,边忙呼我去墓前跪拜、上香,以及进行诚笃地祷告。
我仓促地双膝跪地,双掌紧贴,眼睑垂帘,开始了祭奠的仪式。然而方才思量着许多情结的我,此刻并不想在思绪里掺进过多复杂的情愫,怕是迷乱了心中本应怀有的恬静,亵渎了这番神圣而又庄严的祭祀。耳畔抖落庞大的雨声,我将满怀深情地弓腰冥思。作为生者的我欲替血脉中的亡魂(逝去的先祖)祈求永世的清明:先祖们,你们的生命并非全然消逝了。还有我们,代代传承的生命,体内依旧有一方难以抵触的角落,安葬着你们!而那所谓的躯体,不过是棺木上的几缕存于虚无的尘埃罢了,而你们真正不朽的灵魂,会因为我们的存在,也复不朽得存在!今天,又逢清明日,(先祖)你们的子孙们,将于青山绿水间,将于风飞雨落时,祭扫清明!
这番悲壮的豪迈宣言,从心谷深处幽幽荡漾着,回旋着……
临近石梯的是曾祖的坟墓,再上则为祖母,我一一地烧香、祭拜;祖母右方的石碑是属于几年前遇难的大伯——在我记忆中,对大伯的印象实属少之极少,只依稀想起他会有一副和善的面容,谈吐中会充斥着农民气质里的诚恳。大伯走后,若是一经想起,便会禁不住地高涨一种悲凉的情绪;再右方——这是一块崭新的墓碑,年轻地矗立着——因为在去年的时候,它才被安置在此。它的碑铭,刻的是外公之名。外公是在去年六月份时走的,走的尚是匆促。至于外公,虽然在我懂事以来每年都会有几次在老家与他相见,而他那怪异的晚年脾气却丝毫未让我体会亲情的暖流,两人的嫡亲血液却如同陌路浑水。甚至在我得知外公病逝后,心中也无过大的波澜轰炸起几许悲怆。直至某个瞬间,我忽然能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中这本该属于我的亲人将永赴另一个世界时——即便这是一份淡若清泉的情谊,但它却是真真切切在我的血脉中存在的。就在那个瞬间起,心中不再是狂澜奔袭,而是千万滴飘洒的银露于心底叽喳出数声沉闷的空响,宛若记忆中某一块切片葬送进了坟墓那般空寂……我跪于外公的墓前,嘴角溢进咸涩,既是雨,亦是泪,交融地麻木着内心的荒凉。
外公没全部交付的爱,在坟前我给他;我未交付于他的爱,我在坟前给他。
之后,我安坐在墓前的石凳上,微抿嘴角看着长辈们整顿着坟前的一切。
于是我开始了从未有过的思考,浅笑着进行……我浅笑,并非不谙事理。而是欣慰,我将能够与生活在另一个国度的先祖们于静默中言语,可以让他们泉下可知,我也将寄托我的爱,我的灵魂,与他们相交融在生死的临界。或许,去年的今天,我是那么懵懂幼稚,无知地以为清明好似踏青,象征性地为逝去的先人跪拜几柱香,做好风俗的活动也便有了清明的意义;亦或许,今年的现在,我并未成熟多少;只是于此时,我开始深思时间的意义,思考生命以及生命消逝的意义。最后,我将它们统一地归于今日的清明,便开始了对于清明一词的探讨。
我梳理着空灵的思绪,迷离地运作着头脑,继而低吟着:“清明——清明。”让自己心以清明,心以虔诚,祈求墓前的亡魂因生者的悼念得以图得“永眠”时的一番清静。我想每个人,生命的繁杂会踢踏扬起百年尘土,纵横贯穿在他们的流年岁月中,精神上遭受一辈子的操劳与对世俗的憔悴,那么应该让亡逝还以他们恒久的歇息了。在落雨的清明,替他们祭扫出一片能够安睡的“清明”。心情如系千钧,即便是无声的悲泣与眼泪,也会渗入心田萌生出千万缕无尽的缅怀。
在默默地冥想中,三四个小时的光景作一匹骅骝过隙。亲友们开始打理一切行装,准备下山。此时的山路已完全掩覆在大雨冲出的一径急流下,枝木浮游着,山路变得难走了。在大家忙于疏通道路之时,我借以机会意味深长地回首一睹那高立的墓碑,继而意味深长地扭身无声地辞别。
清明,依旧是雨落,洗涤走墓前的世俗喧嚣;依旧是雨落,幻化出一方清明。
清明雨落。
文章评论
共有 0位用户发表了评论 查看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