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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与冰心的莫逆之交
他们是两位文学的巨人,一个住在北京,一个住在上海。人们也许知道他们共有的许多优秀品质,但是却未必知道他们之间的没齿深情。丹晨老师的文章向我们娓娓道来的,是两个智慧、正直的心灵在撞击中产生的高度默契。这种默契体现了人类最珍贵的--友谊。
1922年夏,巴金和堂弟在老家的园子里,听着蝉声,读着刚刚出版的冰心的诗《繁星》,他们被那些富有哲理的、纯真的诗句所吸引。
但是见到冰心却是11年以后了。1933年,巴金正在北平小住,与郑振铎、章靳以等一起创办《文学季刊》。为了给刊物组稿,他和章靳以去拜访了冰心。冰心是一位坦率、亲切而温和的女性,因为长他们几岁,把他们当做小弟弟一样看待。那时她已经读过巴金的一些作品,感受到这位年轻作家有着太多的悲愤和激情。
1940年冬,冰心从昆明呈贡到重庆。巴金恰好也在这时来到重庆。
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于12月举行茶会,欢迎近期先后从外地到渝的会员,除冰心、巴金外,还有茅盾、徐迟等许多人。从那时起他们来往多了。冰心当时吐血,住在歌乐山养病。巴金常去看她。冰心很了解这位“在暗夜里呼号的人”的心情。巴金得悉冰心经济情况拮据,连年夜饭都成了问题,正好与冰心谈起她的著作应在内地重印出版。
冰心欣然同意说:“这事情就托给你去办吧!”巴金一口应承。他在原来北新书局出版的《冰心全集》的基础上选编成三册,书名为《冰心著作集》,交给开明书店刊行。
五六十年代,他们经常在会议上见到。巴金和冰心还多次在同一个代表团到国外参加会议、活动。
“文革”时,巴金与冰心都进牛棚,入干校,在极左思潮恐怖的统治下失去联系11年。“四人帮”倒台后,他们恢复了通信。
到了1980年,他们之间几十年的友谊有了进一步的深化,也是一种升华,使他们由文学界的老友,跃为人生难得的知己。
同年4月,巴金和冰心一起参加中国作家代表团访问日本。当时巴金已是76岁的老人,冰心更已是八旬高龄。
一天晚上,代表团没安排活动,两位行动不便的老人坐在客厅里聊天,这是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一次畅怀长谈。他们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一直谈到午夜。那次聊天,使两位老友感到心的贴近,感到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相知、理解。午夜十二点,冰心催促巴金休息,巴金才去睡。
回国以后,他们都在信中谈到这次愉快的旅行,直到许多日子后,还非常怀念那段生活。
1985年,冰心迁往新居,巴金去探望她,这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