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10750字。
北京的春节
课文研讨
整体把握
时间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悄悄地改变着一切:它总是根据社会生活的实际需要,不停地拿走一些东西,并添上一些新的东西。春节,作为中华民族隆重的传统节日,虽然在今天仍被赋予“东方圣诞节”的极高地位,但从内容到形式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要深刻理解这一变化以及在变化中所产生的新的文化意义和精神,人们就必须了解过去的春节。老舍《北京的春节》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文本,它用平淡的手法、质朴的语言,还原出一幅老北京热闹而又清新的春节民俗画卷。同时,在这幅画卷的勾勒皴染之中,也凝聚着作者在文化变迁中产生的复杂心情。
春节虽然是中华民族共同的节日,但不同民族、不同地区之间,也有一定的差异。作者之所以选择北京的春节作为记叙对象,一方面是因为过去的北京是封建皇帝居住之地,长期聚积着全国优秀而丰厚的文化资源,因而春节显得更加热闹,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作者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对北京的文化有着深刻的体验和深厚的感情。也正是由于这后一种原因,作者才能将春节这样一个极难把握的记叙对象写得轻松自如,很像北京人的聊天,质朴而有味儿。
过春节是热闹的,但描写过春节的文章不能写得太热闹。太热闹的文章,往往令读者心浮气躁,难以形成阅读所需要的心境。在《北京的春节》中,老舍用平淡的写作手法,来传达分外热闹的内容。其平淡之处,主要表现在两点:
1.文章结构。春节虽名为节日,其实是人们一年之中最为多姿多彩的一段社会生活。面对这一人人参与的社会生活,怎么去把握它,下笔之前得有一番深究才行。《北京的春节》按照时间的顺序,选择过春节的几个主要时段,重现每个时段里能够体现节日特点的主要内容、气氛和心情:
腊八[开始]──小年──除夕──元旦──元宵节[高潮]──残灯末庙[结束]
“腊八”这一部分,主要记述熬腊八粥、制腊八蒜、准备年货以及儿童们的快乐生活,突出“大人们紧张”“儿童们忙乱”的节日开端的气氛;“小年”部分,主要写祭灶,表现它是新年的“彩排”;“除夕”部分,先写除夕之前的贴春联、扫房、准备食物,再写除夕时的团圆饭、祭祖和守岁;“元旦”部分,主要记述北京城里歇铺、拜年、表演、游览等传统习俗;“元宵节”是新年的高潮,这一部分作者用了四段,重点描写人们踏月、观灯、看焰火,表现整个北京城里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景象以及人们无拘无束的放松和自由,因为元宵节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上,不仅是一个悠久的传统节日,而且还是一个带有“狂欢”色彩的节日,“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明·唐寅《元宵》);“残灯末庙”,则意味着新年的结束,人们依依不舍地告别那最美好快乐的日子,回到日常的生活中。这种叙述结构的安排,看起来随意、平淡,内里却蕴藏着作者谋篇布局的精心,它让老北京的春节在读者面前重新活了起来,也热闹了起来。
2.表现方法。这篇文章,作者采用全知全能的视角,主要以客观而冷静的记叙、描写与说明等表现手法,间或穿插着一点儿朴实的议论,不仅再现了老北京分外热闹的春节场景,而且还表现出这一传统节日所凝聚着的中国文化的深厚底蕴。例如:
在腊八那天,人家里,寺观里,都熬腊八粥。这种特制的粥是祭祖祭神的,可是细一想,它倒是农业社会的一种自傲的表现──这种粥是用所有的各种的米、各种的豆,与各种的干果(杏仁、核桃仁、瓜子、荔枝肉、莲子、花生米、葡萄干、菱角米……)熬成的。这不是粥,而是小型的农业展览会。
这一段文字,在记叙中融入简明扼要的说明和议论,不仅能让人们想象北京城在腊八这一天家家户户熬制腊八粥的壮观景象,了解到老北京腊八粥成分的丰盛,而且还让人们认识到腊八粥是源于中国古代的祖先和神灵崇拜,是中国古代农业文明的典型结晶,反映着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