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议论文写作之如何提升议论文思辨性表达

　　高考议论文写作之如何提升议论文思辨性表达
　　以材料代替论证，用感觉拼凑结论，这是当下不少学生议论文写作的通病。著名特级教师于漪说：“文章的光彩首先在于要有发光的思想。”思想发光的文章不可或缺其有思辨性的说理，没有思辨性的文章难有深刻与厚重。注重逻辑思辨，闪烁理性光芒，让笔下的议论文阐述事理是立体而非平面的、多维而非单一的，这样才能从“万马齐喑”的低谷，迈向高端。那么议论文写作如何做到思辨呢？
　　一、一分为二，凸显两面性
　　事物都有善与恶、美与丑、正确与错误、优点与缺点、光明与黑暗等两面性。如果分析问题只抓住一面，就会“一化障目，不见泰山”，最终导致片面化。因此，议论文说理不能完全依靠主观判断，整体把握事物的两面性，分清事物的主流与支流，用一分为二的观点看问题，两面兼顾，同时又有所侧重，有所突出，做到全面说理，这样说理的思辨色彩也能够呈现出来。如下面的文段：
　　人工智能固然便捷高效，但如果不慎重对待科技，忽略人的劳动实践，也会消解我们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要知道，科技本质上是为了实现人的对象性力量，四十多年前，人工智能发展的初衷不过是作为人的“无机的身体”。试想：如果未来的发展方向，是科技一步步取代一个人的正常生活节奏，那人类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又在哪里呢？再仔细思量，人之所以成为人而区别于其他生物，正在于人具备思考能力——能创造和使用劳动工具，且不断地用勤劳的双手改变彼时和此时的生存环境。即便是人工智能化，那也是人类为进一步创造美好生活而努力思考，并且用双手勤奋劳动创造出科技价值。它本质上是人类通过劳动创造的成果。
　　（节选自2019年全国卷Ⅰ优秀作文《尊重劳动，才有美好未来》）
　　这段文字先以“固然”对人工智能技术加以肯定，接着以“如果”假设从另一层面提出“消解我们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的看法，继而以“要知道”“试想”“再仔细思量”等语词领起，条理清晰，富有深度地剖析了对人工智能“另一层面”的看法。作者运用一分为二全面分析问题的方式，既看到人工智能给人们带来的实惠，也看到人工智能潜在的问题，该段两面兼顾并以后者为论述重点，避免了说理的单一性，提升了人们对人工智能的全面认识。
　　二、后顾前瞻，凸显发展性
　　世间万事万物都处于运动、发展、变化之中的，用发展的眼光分析问题，才能揭示实质。以静止的眼光看待问题，就会“只见君去，不见君还”导致片面极端；采用不变的观点分析变化中的事物，就必然违背事理。横向延宕拓展了论证的宽度，纵向求索则开掘了论证的深度。议论文写作要抓住事物发展这一最本质的特征，透彻分析事物的矛盾运动和发展变化的规律，思路才能纵横捭阖，论述才能辩证有力。如下面的文段：
　　“爱国”是五四运动高举的一面旗帜，这面旗帜将被永远高举。在爱国主义旗帜下，五四运动也是一场传播新思想、新文化、新知识的伟大的思想启蒙运动和新文化运动。昔日，在“西学东渐”中，先进的思想和创新的文化无疑为当时的中国注入了新鲜血液，让故步自封的中国人猛然警醒。当下，随着新时代的到来，文化的交流与传播促进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但我们也要重视其中的弊端。文化渗透和文化冲击日益加剧，一些良莠不齐的“文化”乘虚而入。我们除了要坚持文化自信，还要保持自己文化的纯洁性。我国那些世界级的物质、非物质文化遗产，那些古代圣贤所提倡的思想，那些近代相传的美德等，都是历经了历史的涤荡而存留下来的，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我们倡导全世界各民族文化一律平等，不卑不亢始终是我们保持文化自信的最好态度。
　　（节选自2019年全国卷Ⅱ优秀作文《泱泱大国，谓之中华——“纪念五四运动100周年大会”观后感》）
　　这段文字由五四运动的思想、文化传播展开论述。首先，鲜明地提出自己的看法，并明确论述的立足点。接着以“昔日”领起，表明五四运动的思想和文化传播在当时的巨大意义；继而以“当下”领起，论述当今“文化渗透和文化冲击日益加剧”的背景下，如何以正确的方式看待和处理文化传入和保持文化自信的问题。该段文字用发展的观点去分析事物，彰往知来，以动态的眼光看待和评析，说理深刻透彻，具有思辨色彩。
　　三、放宽视野，凸显多面性
　　就问题谈问题，就事件说事件，这种孤立地看待的方式往往导致论述缺乏广度，甚或走向只见部分、不见整体的片面极端。事物的存在都是多因素的，也总是和其他事物有联系的。在论证相关问题时，有意识地将视野放大，或横向延宕探究其存在的多元素，或由此及彼考察与之相关的事物、问题，这种拓宽视野、综合考查的分析方式既能拓展论证宽度，又能彰显思辨色彩。如下面的文段：
　　认识事物分为三个层次。首先应当是认识自我。老子有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想要知人，先要自知。一个人若连自己都不了解，何谈去了解他人？认清自己的地位、水平，进而取别人之长、避己之短，才能更好地理解、提升自己。其次是认识社会。社会，简单来说是人的集合，故认识社会的基础就在于认识自我与他人。社会需要良性竞争，各种观点相互融合，这是很重要的一点。最后是认识世界。认识世界更需要突破认知的局限，受地域、文化、种族差异的影响，今后我们对世界的认识会变得更为艰难。在世界多元化发展的当下，国与国的交流更加密切，视觉也从单一变为多方位的，但唯一不变的是以发展的眼光看世界。拿我国一带一路的倡议而言，中国主动与沿线国家发展经济合作关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与责任共同体。正因为对其他国家的开放与包容，我们才有机会展现独特的“中国味”。
　　（节选自2019年上海卷优秀作文《心有归属》）
　　文章论述“独特的中国味”应该“既不迷失自我。又要勇于接受他者”，该段谈论如何正确认识事物。作者明确提出认识事物的三个层次，以“首先”“其次”“最后”标识，条理清晰地进行了阐述论证。由“认识自我”到“认识社会”再到“认识世界”，体现出缜密的逻辑性，而以“认识世界”作为论述的侧重点，又凸显论证的事理性。这种多层面论证的方式，拓展了思维的广度与深度，体现出思辨的特征，也使论证更有力度。
　　四、由表及里，凸显褒贬性
　　只看到表面现象就断然下笔，不去探究实质性的问题，分析停留在“是什么”上，不能在“为什么”上深入开掘，就会缺乏思辨性和深刻性。要想做到见解深刻、说理透彻，就要学会透过现象深入本质。别被表象轻易蒙蔽，善于渗透本质，该褒扬则褒扬，该批驳则批驳，才能使论证走出感性的浅层，迈向理性的深层。或横向比较，或纵深开掘，由表及里，凸显褒贬性，不仅能拓宽写作思路，更能提升论述的广度和深度。如下面的文段：
　　中美贸易摩擦爆发后，不少人号召支持国货，有一群人跳出来喊“买苹果不买华为就是不爱国”。孙楠夫妇把孩子送进无资质的国学培训学校，不少人据此在网络上倡导反思国学热反思，但却有一群人跳出来对反思“国学热”的人大放厥词：“国学是传统文化，岂容质疑？质疑国学就是不爱国。”这些情绪激动、唾液横飞的人，固然有一颗爱国之心，但他们对事物的认识缺乏比较和洞察，喜欢非黑即白的简单评价模式。比较华为和苹果，才能知道华为好在哪里，不足又在哪里，如此华为才能发展得更好。比较国学培训和正规教育，才知道国学中哪些是要保留下来的，哪些是要淘汰的，好比鲁迅在《拿来主义》中的观点：“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节选自2019年上海卷优秀作文《从比较中认识事物》）
　　该段文字，先摆出中美贸易摩擦中某些人“买苹果不买华为就是不爱国”的论点，接着又摆出有些人认为“质疑国学就是不爱国”的论调，先以“固然”退一步明确这些人的“爱国之心”，接着用“但是”转折，指出这是由于其缺乏对事物的比较和洞察，“非黑即白的简单评价模式”不可取，进而深度剖析问题，在批驳中明确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并以鲁迅先生在《拿来主义》中的观点强化自我看法，这样的分析深入本质，说理透彻而又有批判性。
　　思辨离不开多思考，发散的思维方式，或横向，或纵向，或求同，或求异，或对比，甚或反弹琵琶的境界。多一些理性分析和逻辑思辨，议论文说理才能步入高端的境界。
　　否肯式：议论文思辨性表达的有效路径
　　在议论文写作中，学生一般善于从正面以肯定的议论方式直接阐述自己对事物的看法。但是这种单一的论证方向缺乏论证思维的开放性和辩证性。从辩证法的角度来看，任何事物都是一个矛盾的存在。矛盾是事物内部或事物之间对立的两个方面相互依存又相互排斥的关系。对一个事物的肯定性判断和否定性判断是基于事物矛盾性的本质特征的，因此，在议论文写作中，否定与肯定是可以相互补充和观照的。在肯定性中切入否定性，在否定性中反观肯定性，从而使议论说理充满思辨性。
　　当我们对事物进行肯定性判断或阐述之前，如能先从否定的角度排除肯定一面的对立面，会使得判断或阐述更加客观全面。比如苏洵《六国论》的开头：“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苏洵认为，六国灭亡的原因是“弊在赂秦”。在提出这个观点之前，他先否定了“兵不利”“战不善”这两个导致“六国破灭”的原因。这种“否肯式”的观点表露出作者三个方面的信息：其一，“六国破灭”的原因存在多种论断；其二，彰显了苏洵基于三种归因的全面视角，体现了苏洵的个人判断和鲜明立场；其三，对苏洵做出论断后深入阐述，并引发后人的再思考。因此，“否定环节都比先前的东西更多一些，更高一些，因而也更加丰富。”（王致钦《关于“否定的辩证法”问题分析》）
　　所以，在议论文写作教学中，正确引导学生合理运用否肯式，有利于开拓思维，从多角度思考问题，有效增强议论的思辨性。
　　一、界定核心概念，辨析论题内涵
　　议论说理绝非信马由缰，而是围绕某一个或某一类核心概念展开的。核心概念的准确界定体现了对论题的准确理解，决定了论证方向，起着定性和定向的作用。概念内涵的界定，可以通过下定义、做诠释、做比较等方式，借助否肯式表达，甄别、凸显核心概念的特征和内涵。如：
　　物各有性，所谓大同并非指完全相同，而是在差异并存的同时达到和谐统一的状态。火锅作为中国人最喜爱的传统饮食之一，不仅托举了民族情感，更承载了民族文化。（《火锅里的大同》） 
　　考生借助调和各种食材味道的火锅，并引用易中天“火锅简直浑身上下都是中国文化”“大同不远，就在火锅旁”的经典言论，提出“大同”这一概念。运用下定义的方式，用否肯式的表达直接对“大同”进行内涵界定。“并非……而是……”的句式清晰地指出对“物各有性”“差异并存”这一“和谐统一”前提的认定。又如：
　　轻盈的节奏，绝不是当下快生活时代芸芸众生“被加速”“被催促”着快速前行，实则是心灵上压着沉重的磐石；亦不是“佛系青年”的另一种极端，以看似轻松的无所作为掩饰内心的空虚、贫瘠。轻盈的节奏，应当是从生命个体内部自发敲击出的欢愉热情的乐声，激励着个人卸下身外之物，自由自在地奔赴心之所向的神秘殿堂。（《小议“节奏”》）
　　考生围绕“节奏”这一核心概念，用“作诠释”的方式，化虚为实，列举了三种不同的生存“节奏”。“绝不是……亦不是……应当是……”的否肯句式，在比较中否定“快慢节奏”背后“非轻盈”的生命状态，顺势正面揭示只有个体自由心灵状态下的欢愉才是我们追求的“轻盈节奏”。这种“特征呈现”的否肯表述，使得相似、相近的现象得以甄别，由表及里，直击论题的本质，是学生对论题清晰思辨的重要表现。
　　二、厘清对立关系，摆正鲜明立场
　　有些论题本身就是一对矛盾，需要从思辨的角度对双方进行辨析，可以在内涵界定的基础上，理清各自内部及两者之间的关系。如果阐述不清，就会自相矛盾，无法表明自己的观点立场。如：
　　方，不是固执的一成不变；圆，也不是无原则的妥协固滑。现实中有的人不懂得变通而被社会抛弃，有的人在不停的变化中迷失了自己。在人生中，我们应如水一般，能方能圆，彰显大气智慧。方，便立世；圆，便处世。（《似水人生》）
　　本段先从否定的角度界定“方”和“圆”的特征，“不是固执的一成不变”“不是无原则的妥协圆滑”这种表述包含了对“方”“圆”各自本有人生态度的充分理解和自我扬弃；（欢迎关注“语文考霸”）接着再从否定的角度指出“不懂变通”即“不圆”，“不停地变化”即“不方”的后果；最后顺势肯定正确的“方圆人生观”。此段综合采用了“推理归因”的否肯形式，观点鲜明，思辨性极强。再如：
　　小小一枚铜钱，外圆内方，刚柔并济，说尽人生哲理。方是人的节操和个性，圆是人的豁达与包容。没有方，圆便流于媚俗；失去圆，方则显得张牙舞爪，正如没有方孔和圆边的铜钱无法存世。（《方圆之间写人生》）
　　此段的精彩之处在于用否定的方式进行了“方”与“圆”的关系梳理。“没有方，圆便流于媚俗”，指出“方”的缺失，让“圆”异化；“失去圆，方则显得张牙舞爪”，指出“圆”的退场，让“方”变形。从每个分句内部看，“方”与“圆”自身的失衡，源于对立一方的缺失；从两个分句看，“方”与“圆”是对等关系。再辅以首尾两句与“铜钱”形成的否肯式比喻，充分阐述了“方”与“圆”相互依存，相互渗透，不可分割的关系。其“外圆内方，刚柔并济”的立场鲜明坚定。
　　三、培养批判思维，自治论证逻辑
　　余党绪老师认为，议论的核心是说理，说理的核心是具体分析。缺乏具体分析，就无从体现思辨性。而具体分析需要考虑事物发展的多个层面，尤其是要对“普遍有效”的道理结合具体情境进行合理批判。此时，否肯式表达恰能在“普遍”后看到“特殊”，“有效”处洞悉“无效”。这种思辨性表达，有利于“发展实证、推理、批判与发现的能力，增强思维的逻辑性和深刻性”。如：
　　我的周围有很多的孩子，在家长和老师眼里，他们听话，成绩好，从不让人操心，好像是完美的，就像口口相传的“别人家的孩子”。我的父母也曾用那些乖孩子来与我做比较，想以此激励我去做一个像那些孩子一样的人。然而，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更欣赏带着自己想法的“不乖”，而不是像复制品一样的乖孩子。
　　在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而“乖”似乎并不是这样的社会所大量需要的。试想，一个人如果只会顺从他人的要求，并且盲目地追随他人的脚步，那么他一定是个容易被平淡、大众化潮流所淹没和吞噬的人。相反，我所说的“不乖”所带来的敢于表现自我的精神和独立的思考更为社会所需要，因为只有像我这样“不乖”的人，才能有勇气创新。（《说“不乖”》）
　　培养一个听话、成绩好，不让家长操心的“乖孩子”，是无数家长心中的渴望。然而“乖”这种“普遍性”的和谐式教育理想背后的“不乖”恰是教育对象的“特殊”状态。“乖”的背后有哪些隐忧？“不乖”是否仅仅意味着叛逆、邪恶、堕落？其“特殊”的正能量又表现在何处？这是对议题“不乖”和其对立面“乖”的批判性思考。将这样的思考置于生活情境中具体分析，具有极强的现实针对性和思辨性。
　　“然而，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更欣赏带着自己想法的‘不乖’，而不是像复制品一样的乖孩子。”运用“然而，更欣赏……，而不是……”的否肯式批判现实，明确态度。“试想，一个人如果只会顺从他人的要求，并且盲目地追随他人的脚步，那么他一定是个容易被平淡、大众化潮流所淹没和吞噬的人。”在“试想，如果只会……，那么一定……”的假设推理中，反面剖析“乖”的“一味顺从”“盲目追随”带来的“被淹没和吞噬”的弊端，（欢迎关注“语文考霸”）并顺势指出“不乖”包含“敢于表现自我”“独立思考”“创新”的优良品质。“批判性思维从相通之理推出情之所必至，又推出势之所必反。”（冯契《逻辑思维的辩证法》）而“势之所必反”自然借助需要否定的形式加以阐述，此段议论借助了“推理归因”的否肯形式，使得理路清晰，逻辑自洽。
　　四、充实单一论证，全面辩证分析
　　事物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决定了我们的议论分析不可单一化。有时，单一方向的论证容易使说理走向绝对化，这就需要我们进行辩证分析。对于任何事物而言，辩证法在对其持“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着“否定的理解”。所以，要善于从否肯两方面合理观照事物。“辩证法的特征和本质的东西并不是单纯的否定，并不是徒然的否定，并不是怀疑的否定、动摇、疑惑，并不是这些，而是作为联系环节、作为发展的环节的否定，是保持肯定的东西的否定。”（《列宁全集（第38卷）》）因此，否肯式的辩证分析基于发展和联系的观点，在否肯间寻找议论说理的逻辑依据，从而全面分析事物。如：
　　古人云：言为心声，文如其人。作者的性格特质乃至人品在很大程度上都溶解在个人作品之中，性格褊急则为文局促，品性澄淡则下笔悠远。固然“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文品与文章有背离的可能，然而也有边角可见其为人。（《言自心，文成人》）
　　文章借古人之言肯定了作者性格特质或人品与其作品的对等关系，但并不反对“文品与文章有背离的可能”，借助了“固然……然而……”的结构，充分考虑到“否定”的一面，而这种“否定”的呈现是为了强化对“肯定”的确定，即“也有边角可见其为人”。基于这种全面的分析，观点的确立自然无可辩驳。
　　接着，文章分别从“人清，文明，此之谓‘言为心声’”“文清，人明，此乃文字的反作用，即为‘以文辅仁’”两个层面论证人品与文品的关系。为了全面阐述两者之间存在的“非对应关系”，就有了下面的深化议论：
　　文与人品相辅相成，共同致力于人与文的趋向完满。性格与人品并非瞬时性组构的，复杂的内在诚然与文章之内涵时而不对应。但必须承认一点：文如其人，言为心声。真正值得被亲手写下的文章不需要虚与委蛇般奉承，即便如此，也只表现出为人的假意逢迎，也不失为显现人品的一种方法。由此也可见文与人的一致性。（《言自心，文成人》）
　　此段运用了“关系梳理”的否肯形式，在充分肯定“文品与人品相辅相成”的关系后，运用“并非”“不对应”“不需要”等否定词语，“诚然……但……”的转折句式和“即便如此，也只……也不失……”的让步假设句式，在否定的语境中挖掘包孕肯定的观点，一分为二地分析了“文与人的一致性”。因此，“作为‘否定环节’或否定物，与肯定物获得了‘具体同一’”。两者之间的‘同一’绝不是什么‘等同’”，而是一种‘内在联系’，相互依存，相互渗透。是同一关系中的自我否定的一面。”（王致钦《关于“否定的辩证法”问题分析》）所以，在辩证分析时要善于找到否肯之间的内在联系，确定它们之间的“同一关系”，这是全面辩证分析的基础。
　　议论文写作的过程就是思维训练的过程。缺乏清晰流畅的思维表达，议论文就很难以理服人；缺乏逻辑严密的思辨过程，议论文就难以让人心悦诚服。否肯式的表达背后实则是引导学生从不同角度全面分析问题，剖析事理，并形成严密的思辨表达。它是对思辨性议论训练的有效路径，能促进学生思维品质的提升，写出高品质的议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