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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论《红楼梦》中的大丫鬟
指导老师:何永康教授 学员:任克元
【摘要】《红楼梦》中大丫鬟虽是奴婢身份,却获得了相对体面的地位,独特的身份和地位对她们的心理世界有很深的影响,在她们性格和言行上也有着充分的反映,主要体现在她们对改变命运的努力和对个性、自由的追求上。她们对自己命运有着高于一般奴婢的理解,虽然现实做稳了奴隶,但是她们都有着对以后道路的一种忧虑,因此她们都企图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争取自由和维护尊严,或自己努力、或寄托主子。然而,心虽比天高,命却比纸薄。晴雯、司棋、鸳鸯刚烈不屈的以死相抗,袭人、平儿委曲求全的生存智慧以及紫娟在命运前无可奈何的选择,不仅让我们看到她们与命运、时代抗争的脉搏,也让我们目睹了她们悲惨的命运。
【关键词】丫鬟、晴雯、司棋、鸳鸯、袭人、平儿、紫娟
【正文】
《红楼梦》中的大丫鬟都是下层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她们都祈求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寻求到自己理想的生活,为此她们做出了不同的努力,晴雯、司棋、鸳鸯用生命与这个世界抗争,袭人、平儿力求用委曲求全的生存智慧改变生活,紫娟在努力后的绝望中选择了出家。
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红楼梦》中有着这样的一群丫鬟,她们不是让人哀悼怜悯,而是令人震惊与敬重。她们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唯争自由和维护尊严是她们最为可贵的一面,可以说她们心高似天。晴雯、司棋、鸳鸯就是这样刚烈不屈的反抗者。然而在那个时代,与命运不屈抗争的她们等到的只能是无言的悲剧。
晴雯是个有自我人格意识的女孩,“不屈服于奴隶的地位,虽然自幼坠入奴隶的深渊,‘身为下贱’,然而她‘心比天高’,决不以奴隶地位而自轻自贱。”①这种自我意识在封建社会中是极其罕见的,具有极大的进步性。三十七回秋纹由于跟着宝玉给贾母和王夫人送花,分得了几百钱和两件衣裳的赏,喜出望外,回来说了一大堆话,深感“难得这个脸面”。晴雯当即“呸”她,还乘机嘲讽袭人:“┅┅或者太太看见我勤谨,一个月也把太太的公费里分出二两银子来给我,也说不定。”惹得屋里的丫头们大笑。她以率直的性格,道明自己做人的原则,坚守着人的尊严,这是她“心比天高”的外在体现。
晴雯“心比天高”的另一个重要表现是,对自己尊严的维护和追求一种平等的意识。封建社会里最重要的特点就是等级森严,所以晴雯这种平等意识是非常了不起的。当宝玉以摆出主子身份时,晴雯针锋相对。
第三十一回,晴雯联系袭人被宝玉踢了一脚,宝玉为了一把扇子向她发牢骚,即对宝玉冷笑到:“近来二爷气大的很,行动就给人脸子瞧,前儿袭人都打了,今儿又来寻我的不是。”
这不是一个奴婢和主子的对话,也不是少女的娇气和骄气,晴雯虽“身为下贱”,然而决不以奴婢地位而自轻自贱,这是一种平等的寻求;性格倔强、敢说敢笑、敢怒敢骂、不想奉承谁,也决不向权威势力低头,这是对命运的不屈、抗争和对权威的藐视。
抄检大观园的时候,袭人、麝月之流,无不战战兢兢、俯首帖耳,但晴雯则不然,她“挽着头发,闯进来,豁琅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提着底子,往地下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来”,表现了对他们的藐视,还当场痛骂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王善保家,让我们看到了她最可贵的一面:维护尊严的反抗精神。这也是她心高最明显的表现。
当晴雯担着“狐狸精”的无辜罪名被赶出大观园、垂死之际,对宝玉的爱情表白,把晴雯维护做人的尊严,在高压下不低头的高贵品格表现的淋漓尽致。至死也没有哭泣求饶,而是怀着极大的愤怒、蔑视和仇恨离开了人间。让我们看到了晴雯做奴婢的骨气。
迎春的丫鬟司棋,虽然在在不少地方不如晴雯、鸳鸯“耀眼”,但是在节骨眼上,也表现了奴隶们宁死不屈的可贵精神。而她对爱情的追求更是展示了那“心比天高”的个性。司棋的性格特点,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个性张扬,想到做到,做事不计后果。司棋私自与恋人潘又安在大观园幽会, 这种行为在当时是惊世骇俗的。司棋又是敢作敢当的,当抄检大观园查出私情之物时,司棋坦然自若的表情出乎在场每个人、包括久经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