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补历代名人评诸葛亮
作者:不详 时间:2008/1/15 18:32:22 来源:会员转发 人气:2426
备之既死,举国而属之孔明。孔明有立功之志,而无成功之量;有合众之仁,而无用众之智。故尝数动其众而亟于立功。功每不就,而众已疲。此孔明失于所以用蜀也。夫蜀之为国,岩僻而固,非图天下者之所必争,然亦未尝不忌其动。以其有以窥天下之变,出而乘之也。虽然,蜀之与魏,其为大小强弱之势,盖可见也。曹公虽死而魏未有变,又有司马仲达以制其兵。孔明于此,不能因备之亡深自抑弱,以盈怠其心,使其无意于我,励兵储粟,伺其一旦之变,因河渭之上流,裹粮卷甲,起而乘之,则莫不得志。乃以区区新造之蜀,倡为仁义之师,强天下以思汉,日引而北以求吞魏,而复刘氏。故常千里负粮,以邀一日之战。不以败还,即以饥退,此其亟于有功而亡其量以待之也。
善为兵者,攻其所必应,击其所不备而取胜也,皆出于奇。孔明连岁之出,而魏人每雍容不应,以老其师,遂至于徒归。而又以吾小弱而向强大,未尝出于可胜之奇。蜀师每出,魏延常请万兵趋他道以为奇。亮每拒之,而延深以愤惋。孔明之出者六,盖尝一用其奇矣。声言由斜谷而遂攻祁山,以出魏人之不意。一旦而降其三郡,关辅大震。卒以失律自丧其师,奇之不可废于兵也如此!而孔明之不务此也,此锐于动众而尤其智以用之也,呜呼!非汤武之师,而恶夫出奇卒以丧败其众者,可屡为哉?虽然,孔明不可谓其非贤者也。要之黠数无方以当司马仲达,则非敌故也。 范蠡之谓勾践日:“兵甲之事,种不如蠡;镇抚国家,亲附百姓,蠡不如种。”范蠡自知其所长,而亦不强于其所短,是以能济。孔明之于蜀,大夫种之任也。今以种、蠡之事,一身而二任之,此其所以不获两济者也!
明•刘基:《吊诸葛武侯赋》
天地闭塞兮,圣贤隐沦。大旱焦士兮,龙无所用其神。当运命之厄穷兮,尧舜且犹有极。委厥躯以随化兮,亦哲人之所戚。彼狂猾之纵悖兮,履羿莽以滔天。乱伦汨典兮,流毒为渊。夏少康之不作兮,时又无汤与武。蕨薇不可以食兮,焉茕茕而独处。* 三顾之疑悃兮,跖高光之所为。凤凰非梧桐不栖兮,于嗟去此其安归?瞻星芒于渭滨兮,岂皇天之叛涣。日员不可使再中兮,指桓、灵而慨叹。昔尼父之不逢兮,寓斧锁于春秋。诛奸邪于既死兮,于日月之昧幽。般纷纷之攘夺兮,世不以之为殃。民彝泯灭犹一发兮,微斯人其孰明。览出师之遗表兮,涕淫淫其如雨。悲逝者之不回兮,逸英风于万古。
明•王圻:《三才图会》
诸葛亮,字孔明。寓居南阳隆中。汉建安中,徐庶称于汉主曰,诸葛孔明卧龙也。遂往见之,三顾乃起。宰割山河,三分天下。观其出师表、八阵图与夫木牛流马,擒纵之捷,至今犹使人凛凛有生气也。
明清之际•王夫之:《读通鉴论》
武侯之言曰:“淡泊可以明志。”诚淡泊矣,可以质鬼神,可以信君父,可以对僚友,可以示百姓,无待建鼓以亟鸣矣。……
乃武侯且表于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若志晦不章、忧谗畏讥之疏远小臣,屑屑而自明者。呜呼!于是而知公之志苦而事难矣。后主者,未有知者也,所犹能持守以信公者,先主之遗命而已。先主曰:“子不可辅,君自取之。”斯言而入愚昧之心,公非剖心出血以示之,岂能无疑哉?身在汉,兄弟分在魏、吴,三国之重望,集于一门,关、张不审,挟兵故旧以妒其登庸,先主之疑,盖终身而不释。施及嗣子之童昏,内而百揆,外而六军,不避嫌疑而持之固,含情不吐,谁与谅其志者?然则后主之决于任公,屈于势而不能相信以道,明矣。公乃谆谆然桑田粟帛、竭底蕴以告,元求于当世,其孤幽之忠贞,危疑若此,而欲北定中原、复已亡之社稷也,不亦难乎?
清•赵翼:《二十二史札记》
观寿校定诸葛集表,言亮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至于吏不容奸,人怀自励,至今梁益之民,虽甘棠之咏召公,郑人之歌子产,无以过也。
清•乾隆皇帝:《日知荟说》
诸葛孔明为三代以下第一流人物,约其生平,亦曰公忠二字而已。公故无我,忠故无私,无我无私,然后志气清明而经纶中理。故其言曰:“我心如称,不能为人作轻重。”所谓止水无心两平量,晚镜无心而照形,以物为心而不逐于物者也,尤不可及者。孔明之器识规模,三代以下未见其伦比,而况区区一隅之人士乎!仍数戒群吏勤攻其过失,其虚以受人,而不敢自是如此,此其所以肩随于伊、吕也钦!
清•曾国藩:《曾文正公全集•读史》
《诸葛亮传》:“五年,率诸军北驻汉中,临发上疏曰……”
古人绝大事业,恒以精心敬慎出之。以区区蜀汉一隅,而欲出师关中,北伐曹魏,其志愿之宏大,事势之艰危,亦古今所罕见。而此文不言其艰巨,但言志气宜恢宏,刑赏宜平允,君宜以亲贤纳言为务。臣宜以讨贼进谏为直而已。故知不朽之文,必自襟度远大思虑精微始也。前汉宫禁,尚参用士人。后汉宫中,如中常侍、小黄门之属,则悉用阉人,不复杂调他士,与府中有内外之分,大乱朝政。诸葛公鉴于桓、灵之失,痛憾阉官,故力陈宫府序宜为一体,盖恐宦官日亲、贤臣日疏、内外隔阂也。公以丞相而兼元帅,凡宫中府中以及营中之事,无不兼综,举郭、费、董三人治宫中之事,举向宠治营中之事,殆皆指留守成都者言之。其府中之事,则公所自治,百司庶政,皆公在军中亲为裁决焉。
清•曾国藩:《曾文正公全集•批牍》
候补县丞王鑫禀奉札调湘勇回省听候差遣探据广东乐昌江西万安贼匪纠众离近桂东团勇未成余匪不尽暂留防堵谨侯示遵由。
据禀已悉。札调之后,旋有札止之想。日内早经接到,彼中不可一日无兵,自是实在情形。现在湘勇驻扎该县。元事之时,仍可认真操练,务须讲求分合之法,千变万变,行伍不乱,乃可以少胜多,以静胜动。该丞纪律严明,颇近程不识之刁斗,而士卒乐为尽力,亦有古人遗意,唯以久履行间,不得养静为虑。则尚有所未达,须知千军万马金鼓皇联之中,未始非宁静致远,精思通神之地。诸葛武候王文成公之气象,至今宛然在人心目。彼何尝以劳乏自旧其神哉?此间往援江西之湘勇,朱同如罗教谕及各营,均扎营永和门外,唯康祖成一营,经江臬司调人城内,守前日缺口,并于十八九二日到江,其江忠淑所带之楚勇千人,于二十日到江西省城,因便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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