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入手品《祝福》
作者:佚名 时间:2010/3/19 11:12:10 来源:流浪客 转发 人气:732
鲁迅小说的两个主题是“看”与“被看”、“出走”与“归乡”。《祝福》中的“我”是后者的典型代表。“你是识字的,又是出门人”,祥林嫂简单的话语让我们猜想到作品中的“我”是外出求学的青年,很可能怀有“康有为”式的革新思想,希望改变人生和社会。所以“我”和作为封建家长的鲁四老爷“谈话是总不投机的了”,以至要“离开鲁镇,进城去,趁早放宽了他的心”。“虽说故乡,然而已没有家,所以只得暂寓在鲁四老爷的宅子里”,表现了“我”寄人篱下的生存状态,这是作者人生经历的再现,因此,也可以说“我”中有作者的影子,二者都是那个社会中力图上进而又困顿难支的痛苦求索中的知识分子的代表。鲁镇对于“我”,是故乡,却没有亲情,归乡是为了寻求寄托,再次被迫出走是对现实彻底绝望而想另寻希望。“我”的归与走,已经为故事的发生设置了合理的社会环境——冷漠、保守、迷信、毫无生气,这是悲剧发生的必然。
二、“我”与鲁四老爷的关系
作为“讲理学的老监生”,鲁四老爷虽是“我”的本家长辈,对“我”的态度却十分冷谈。简单的寒暄后,“我便一个人剩在书房里”,可见二人心理距离之远。“我”对四叔则是既了解又畏惧,知道他“忌讳极多”,所以想问也不敢问,生怕“不早不迟”,“也是一个谬种”。“俨然的陪着”“不很留”“闷闷的吃完了一餐饭”等等,作者只用了这样几个微小的细节,短短的几个字,就把叔侄之间那种疏远、冷淡的反常关系点染出来,可见作者驾驭文字之功力。既是寄居,就难免要看人脸色,即使心怀疑惑,也不敢发问;即使满怀同情,也不敢有所表达,只能选择乖巧地走掉,这是无力改变社会现实、世态人情的知识分子的无奈和隐痛。高高在上的鲁四老爷,是那个畸形社会的受益者、掌控者。他不仅可以斥责祥林嫂那样的不幸者,也凌驾在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之上。“我”是叛逆者,但也是走投无路、委曲求全者。等级、压制、欺凌在“我”与鲁四老爷之间上演,不正常的人际关系是社会现实暗淡腐朽的集中体现。
三、“我”对祥林嫂的态度
“我”对祥林嫂总的来说充满同情。“我”与祥林嫂的对话,只有简单的几句,但是作者对此处的心理描写却相当复杂、传神和精彩。“悚然”“遭了芒刺一般”“惶急”“踌躇”“何必增添末路的人的苦恼”的神态和心理,正与“淡然”的短工、“生气”的鲁四老爷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对祥林嫂的不幸遭遇同情、关注,想给她一点哪怕是虚假的安慰。“我”对自己的答话“很觉得不安逸”,觉得“委实该负若干的责任”,也是出于一个知识分子或者说一个正常的人的善良的本性。如果说在鲁镇还可以看到什么光明和亮色的话,那就是这里了。但是“我”的善良又有两面性和主客观上的有限性。“我”在冷眼看着这个社会,在“我”看来,祥林嫂“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这里用了“物”字,而不是“人”字,是因为“我”已经清醒而愤怒地看到:在那样的环境里,祥林嫂甚至享受不到作为人的基本尊严和权利,感受不到她所处“人间”的丝毫的感情和温暖。冷酷的社会现实将“人”退化成“物”,没有了哪怕是痛苦的感受,没有了生命的渴望,一个“物”字表现了“我”的愤怒和绝望。可见,“我”对祥林嫂的死饱含着充满愤怒的同情和充满同情的愤怒。
四、“我”对自己和社会的看法
“这时我已知道自己也还是完全一个愚人”,这是“我”对祥林嫂提出问题的困惑,也是对自己无力给她帮助的深刻自责。“往日同游的朋友,虽然已经云散,然而鱼翅是不可不吃的,即使只有我一个……”可以见出“我”的孤独、坚持和我行我素。“我”在祝福的繁响中,“懒散而且舒适”,疑虑也被一扫而空,表现出对现实的顺从、逃避和得过且过。“我”面对鲁镇的残酷现实,只能一次次地想到“明天决计要走了”,在渺茫中苦苦追寻着看似若有若无的希望。“幽微的火药香”“灰白色的沉重的晚云”“震耳的大音”在鲁镇上空环绕,“只觉得天地圣众歆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豫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在祝福之夜,“我”对鲁镇的现实进行了辛辣而深刻的讽刺,消解了愤怒与同情,作出了选择和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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