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与想象

作者:不详  时间:2013/3/6 6:12:11  来源:扬子鳄转发  人气:367
  文坛上许多叫得响的小说家,他们的创作几乎全都是建立在想象与虚构这一基础上的,特别是前几年,苏童、余华、叶言等人的“伪历史小说”,从一“伪”字就可见一斑,他们在创作方法上是对传统的颠覆,创作内容上则是对真实的瓦解。在承认他们创作天赋的同时,他们的成功也离不开令人耳目一新的创作理念,当然,他们的理论,学生是无法直接摹仿和运用的,老师在其中的传递作用非常重要,以下三点可证明,初中学生在写作中尝试“想象”来“虚构”故事是可能的。
  1、文章内容是否真实,不是作文训练的终极目的。
  作文训练的是学生的内容构思能力、语言的运作能力和篇章的结构能力,第一种能力是主要的,它决定着后两种能力能否在一篇文章里得以很好的发挥,用“皮之不存,毛之焉附”来形容它们的关系就再恰当不过了。我们有的老师评讲作文时不是主要着眼于学生写出了多少东西,而是斤斤计较于学生写出来的东西是真是假,可能还是不可能,我想问这些老师,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适当考察写作内容与语言的合理性无可厚非,如果以此为一篇文章的终极目的,就有点末倒置了。
  我们以前一直从技巧的角度谈论“虚构”和“想象”,认为它们只是反映实体的方式,言下之意是被反映的实体是独立于虚构(语言的想象)现象而存在的,因此可以反过来检验虚构(语言的想象)的真实性,但写作仅仅是一种思维的活动过程,他的产品除语言之外一无所有,那么我们用以检验虚构(语言的想象)的所谓实体,又是什么呢?“文学恰恰是一种不能够接受真实性检验的语言,它既不真实也不是虚假,因而提出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文学作为‘故事’的性质就是如此”①谁能否认学生的记叙文不是一种叙事文学呢?
  既然如此,学生作品内容的优劣真正要考察的是要素是否健全,故事是否精采,立意是否新颖,是否从真善美出发歌唱了高扬着的人性美。而不是让学生熟悉一些老掉牙的语言加上一些老掉牙的有说教之嫌的口号式的开头号结尾,去炮制出新的文学渣滓来。
  2、记叙文的写作要素是一个千变万化的魔方。
  记叙写作有四要素: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看似固定了什么,其实什么也没有固定。中国小说前线青年作家余华说:“在我所有糟糕和不糟糕的故事里边,时间、地点、人物等因素,充其量是出于讲述的需要”②这似乎给了我们在教学中一个很好的启示,同时这样的启示,我们也可以传递给正在抓耳挠腮的学生,时间、地点、人物只是构建文章情节的粘合剂,可以尽量放大其存在的时空,时空一大,人物也就自然的缤纷起来了,文章情节出现的可能性也就更大、更自由、更不拘一格、更有个性。我们可以这样启发学生,根据不同的文题,时间不一定是现在,可以是过去,还可以是未来,地点不一定是学校、家里,可以是工厂、是街上,是餐馆甚至是美国洛杉矶,是两万年后的火星,还可以这样启发学生,人物不一定是同学、老师或家长,可以是街道王大妈,幼儿园的小点点,某公司的经理,古代的一位文人,只是有一条千万别忘记了,你在讲故事,要让人想听。
  “日常经验的真实尺度对我以经失败,我迷恋的只是虚构的形式”③这没有什么不好,我在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想象与虚构系列训练之后,每做一次作文批改时,我就象走进了百花园,里面有那么多的奇花异草,那么地焕发着生机,那么地让人惊喜,学生几十颗脑袋中所能容纳的东西真不是一个老师所能想象的。
  其实记叙文的四要素暗合小说的三要素:环境(时间、地点)、人物、情节(事件)“小说的最大特点就在于他是假的”④让学生把记叙文当小说来写,虽有点离经叛道,但能让学生的思维自由驰骋,何乐而不为呢。
  让学生都来玩这神奇的四色魔方,也许你会发现他们会转出许多你意想不到的美丽的构图来。
  3、学生的经验不仅可以复制,而且可以衍生。
  经验分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直接经验是耳闻目睹、亲身经历,间接经验则来自书本影视,学生的经验,直接的少,间接的多,要求“真人真事”“真情实感”重现于学生的作文之中,实际上是要求学生复制其以往的经验,试想学生的头脑中有多少经验能恰好吻合教师的出题呢?难怪学生碰到作文课都感到难以下笔,即使某一节课老师什么也不说,而以往作文课上的陈规旧照样让学生的思维不敢越雷池一步,这不是单纯哪一个老师的错,“无论是权力话语,还是大众本位,都会导致文学的工具论和服务论,而将文学的最内在本质——个人自由——掩盖起来”。①说老师的话对学生而言也是一种权力话语,这样说一点也不过份。
  其实写作不过是一种思维过程而已,要那么多条条框框干什么,把学生稍微异端一点的思想就视为洪水猛兽有何必要?“我所写的事迹,大抵有一点见过或听过的缘由,但决不会用这事实,只是杂取一端加以改造,或发展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思为此”。②看鲁迅先生说得多好,他一定是一个衍生自己旧经验的专家,这对我们不能有所启示吗?有一种玩具是由不规则的几何体构成的,合在一起是一个球形,玩法就是拆开打乱后,再复原成球形,因为复原的途径是唯一的,因而开始玩时很有难度,但是一旦成功一次,再重复玩就索然无味了。还有一种玩具叫积木,它却可以拼出千变万化的模型来,每一次不同的组合,都是一次新的尝试,因而孩子们玩起来津津有味。要求学生再现他们曾有过的经验就象玩球体复原;而让学生的经验在大脑的思维中舞蹈,从而衍生出许多前所未有的新创意来,则是玩积木,学生感到自由简单的同时,也更会体会到创作的新鲜感和愉悦感。
  “我很清楚,上述一切完全来自于我的想象和虚构”。(吴滨)③“你不知道我写这篇小说的想法多么奇怪。”(苏童)④他们这些文坛上顶呱呱的作家写作的出发点无非是一个“想”字,他们也有他们的经验,但他们并没有受这些经验的束缚,苏童甚至对他的好朋友漏底说:“人们都问我的小说怎么写出来的,我不得不振振有词地应付几下,其实不过都是瞎编的。”大作家嘴里的“瞎编”这两个字足以骇人听闻,但这并非是他对创作的不负责任,而只是实际创作理念的平白表达而已。
  谁也想不到,学生读完一篇武侠小说,看完一本童话故,他们的小头脑里会跳出多少机灵古怪的念头,这也是经验的衍生。只要让学生的思维插上翅膀,他们也会编出让你目瞪口呆的文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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