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教学整体感知的选点切入

作者:彭铁明  时间:2008/5/11 22:07:51  来源:会员转发  人气:1093
  一、由细节切入整体感知
  这里所说的细节,是指凝聚了作者心思、心力与心智的能给予读者以暗示意义的但又需要读者用发现的眼光来审视文本才能捕捉到的寻常言语。
  选择细节作为整体感知的切入点,常常会使整体感知变得厚重起来。鲁迅《祝福》中显示季节变化的“冬、春、秋”等看似寻常的字眼,实则是绝妙的细节,可由此切入整体感知。让学生跳读文本依次找出显示季节变化的“冬、春、秋”等词语后,结合祥林嫂在自然三季里与鲁镇的联系,不难完成对小说的整体感知:冬末惨死鲁镇—冬初乍到鲁镇—春天离开鲁镇—秋天再到鲁镇。为了进一步凸显整体感知的成果,可让学生按时间流程把文章主要情节整理为“冬初乍到鲁镇—春天离开鲁镇—秋天再到鲁镇—冬末惨死鲁镇”,然后再要求学生有所发现。发现之一是小说采用了倒叙的记叙方式。发现之二是祥林嫂初到鲁镇与永远地离开鲁镇均是在冬天,而来与去又是生命的两极,这就暗示着祥林嫂在鲁镇时就一直生活在冬天(表层义是自然的冬天,深层义是社会的冬天)之中,生活在冷漠、冷淡、冷清之中。而小说所反映出来的现实情况亦是如此,祥林嫂临死前的“空的”“破碗”以及刚死后招致的鲁四老爷的骂语“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便是最好的证明。事实上,不只“冬”有暗示意义,“春”与“秋”也各有所指,在此不再赘述。
  二、由高频次词语切入整体感知
  当一个词语频频亮相于文中时,我们一定不能等闲视之。我们可以用善于发现的眼睛去看,有时这样一个词语就是整体感知文本的一个绝妙的入口。《琵琶行》一诗里前后共出现七次“闻”字,由它切入,便能迅速找到体现诗歌主要内容的诗句“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这句诗的大意是诗人听了琵琶女弹奏的乐曲和悲苦自诉后,情不自已地发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深沉感叹。因此,“凡六百一十六言”的长篇叙事诗经整体感知后,就可浓缩为精简的九言:闻琵琶—闻此语—叹沦落。这样抓住“闻”字切入,实际效果是学生整体感知文本用时少,却又印象深刻。
  当然,我们不能为整体感知而整体感知,在捕捉庄子鸿文《逍遥游》节选部分的高频次词语时,就应带入这样的考虑因素。“笑”一词在节选的三个自然段中各亮相一次,学生在听读中标画出“笑”字后不难说出“笑”对应的具体内容。当学生准确地说出蜩与学鸠这二虫嘲笑大鹏、斥安鸟嘲笑大鹏、宋荣子嘲笑“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的贤人时,我们可适时点击能够体现整体感知成果的关键词:二虫笑鹏—斥安鸟笑鹏—宋笑贤人。从关键词可以看出,庄子写虫写鸟的最终目的是要写人写事,庄子的本意不在谈自然而在谈社会谈人生。现实情况也是这样的,庄子笔下的“逍遥游”(字面义为优游自在地活动)表面上是写小动物的生命运动方式,实际上是写庄子所神往的人生至高境界。这是一种怎样的至高境界呢?这就是整体感知后我们要引领学生重点探究的问题。如此进行的整体感知应当是积极有为的,因为它能和下一教学环节“焦点透视”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三、由话题主体切入整体感知
  话题主体是作者思维发散的焦点。立足话题主体去看围绕话题主体而展开的话语内容,一如立足焦点去看由焦点发散出去的光束,是非常清晰明朗的。因此,在文本有明确集中的话题主体时,我们不妨由此切入进行整体感知。
  我们在整体感知台湾作家李乐薇的散文精品《我的空中楼阁》时,如果按照课后练习的说法“课文前半部分主要写自然景物”“后半部分主要写作者对自然景物的感受”,将文本切分为“山中小屋”和“作者感受”两大板块,定会使许多学生睁大疑惑的眼睛。因为无论是前半部分还是后半部分,“小屋”和“感受”都是“相依相偎”的,怎能强行拆散它们的“亲密”关系!如果有人因注意到了文中话语“换个角度,近看改为远观”而变得思维活跃起来,试图由视角切入整体感知,那就无异于是自己为自己出难题,因为后半部分与视角实在是“方枘圆凿”。如果我们由话题主体“小屋”切入,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学生通过听录音、读课文走进“小屋”后,就拥有了对“小屋”的话语权,可让他们围绕“小屋到底小不小”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如果学生发现作者将小屋喻为眉梢痣、水面帆、天空雁、枝头鸟,定会说小屋因背景之大而更显其小,小屋当说“小”;如果学生注意到作者将“领空”喻为小屋开放性的院子、将地平线喻为小屋无形的围墙、将山路喻为小屋的空中走廊,定会说小屋因作者的感受而突显其大,小屋当言“大”。在此基础上,我们应顺带一问:小屋本身很小,为什么能称其为大呢?学生联系文本不难得出答案:在于主人精神的“轻灵而自由”。这时教师可适时作结:作为实体而存在的小屋确实很小,但它一旦成为作者精神的居所,就变得无限大了,因此作品前半部分主要是写实体小屋,后半部分主要是写虚化了的寄寓精神的小屋。当得出“山中小屋小(1~8段)精神小屋大(9~17段)”的感知结果时,学生便完成了一次全新意义上的整体感知,这一过程对于学生是既新鲜又醇厚的。
  四、由文题切入整体感知
  文章的标题有别于人的姓名,后者标记性强,对应某一个具体的人,并不预示人的品性、思想、感情等;而作为文章的有机组成部分相当于文章“眼睛”的标题,有时却能使人预知作品“心灵”深处诸如内容、情感等某些作为整体而存在的东西。
  “老北京”汪曾祺的文化随笔《胡同文化》,其文题在内容上的指向意义就非常明显,可选择由此切入进行整体感知。我们在要求学生跳读作品找出诠释和展示“文化”的具体段落后,可补问一句:“文化”之前和之后各写了什么?综合学生回答,可点拨“胡同—文化—命运”,这样,学生便顺利完成了对文本的整体感知。如果要使感知的结果更完美,我们还可结合文本作强调:此处的“胡同”是皇城北京襟怀里的胡同;此处的“文化”即“胡同文化”,也就是作者在作品中所说的“北京的市民文化”。这样,“胡同”和“文化”前分别出现了修饰词语“北京”和“市民”。那么“命运”前是否也该添加修饰词语呢?此时可引导学生结合文末话语“再见吧,胡同”来思考。我们可以这样设置问题:为什么作者在文末话语中的“胡同”后用句号而不用感叹号呢?学生立足文本可得出一些较为合理的答案:①形象地暗示出“胡同文化”终有一天会走向生命的终结,画上一个“人生”的句号;②形象地暗示出胡同文化“封闭”的内涵;③传达出作者情绪平和状态下的冷静思考,作者理性地认为文化是发展的,“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席卷之下,胡同和胡同文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当学生言及第三点时,教师可适时点拨“必然”二字,当“(北京)胡同”“(市民)文化”“(必然)命运”十二个字呈现在学生眼前时,他们实际上又完成了一次更为深刻更为精彩的整体感知。

文章评论

共有 0位用户发表了评论 查看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