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华夏青年无可救药的挽歌
作者:沈永生 时间:2007/4/6 16:59:08 来源:会员转发 人气:933
一、小栓:死得呆
小栓是个痨鬼。痨病,中医指结核病,当时虽不算小病,也不是暴病,不可能一头栽倒。可是,他没怎么关心自己的病,听由父母包办。华大妈叫他不要到灶下来,他就不来。叫他进来,他就进来。叫他吃“人血馒头”,他就吃,难吃也吃,病得厉害也只吃这唯一的药,连问也不问一下,虽然也看了一会,却不计较。叫他睡一会,他就依着,睡下,尽管睡着咳。好听话的青年!阿弥陀佛,不过没有一点活力,也没有丝毫主见,死呆子。
二、夏瑜:死得莽
比之小栓,夏瑜走到另一个极端。闹革命被关进了牢狱,仍一个劲劝牢头造反,勇往直前。可是被自家叔伯夏三爷出卖了还不晓得,儒家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连家里人、族中人都没搞定,又怎能轻易动员和赢得其他群众呢?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当真心攀谈,被没榨到一点油水的阿义给了两个嘴巴。w
我们钦佩夏瑜对革命铁血忠诚,英勇无畏。但总感觉太单纯,缺少清醒的认识与起码的策略,更没有对革命群众做什么工作。他所从事的是“夏瑜式革命”,只能是一个悲剧结局,揭示了旧民主主义革命英雄“孤”胆、脱离群众的弱点。
三、二十多:悟得愚
茶馆里,两写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一是康大叔说到夏瑜劝牢头造反时: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二是众人听明白夏瑜骂阿义可怜,花白胡子省悟过后: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同是二十多岁,应该脱去了少年的幼稚,却不甚染上老年的顽固,也对世界有较为清醒的认识,比较容易接受德先生与赛先生。可是“群聊”中,“二十多”快速反应过来,只是很气愤;反应越快,就显示他越愚昧。他最后附和,“也恍然大悟”,说夏瑜是发了疯了,这样的终结更是“青年”不觉悟的悲哀。
四、丁字街:喊得昧
“哼,老头子。”
“倒高兴……”
到丁字街来赶闹热的看客,忽然发现“杂”了一个老头子,“一个还回头看他……很像久饿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里闪出一种攫取的光。”真是稀奇古怪:这“老头子”怎么穷开心,也来凑闹热,这纯粹是“我们”(青年人)的专利呀。
这样的青年如此之多,“一眨眼,已经拥过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赶。”人多势众。
这是集体愚昧,青春热情只看看杀人、寻点热闹而已。怪不得先生感慨:“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呐喊〉自序》)偶尔有些清醒些的革命先驱(如夏瑜)的呼唤,仍然不能为他们所理解,所接受。
五、坟上花:祭得怯
瑜儿的坟头添上了一个花环,夏瑜的母亲认为是鬼显灵。可惜她不能认识到,这是可怜、同情、敬佩热血青年的革命人士,在祭奠她儿子而敬献的花圈。
那些同志敬畏烈士、上坟祭奠,可钦可佩。可是躲躲藏藏,像见不得人,显出怯懦,叫人寒心。他们连慰问烈士的母亲,陪她一起祭奠也做不到,省略了,忽略了,或者说不敢了:革命尚不成气候。
所以,“坟上花”虽说也“删削些黑暗,装点些欢容,使作品比较地显出若干亮色”,但也隐含着革命形势确实不容乐观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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